霍靳西站着不动只是沉沉开口道:“祁然就在门口。你先告诉我叶惜做了什么?”
她今天是去见叶惜而见完叶惜之后整个人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霍靳西能猜到的一切都不会与叶惜无关。
听到叶惜的名字慕浅脸色微微一变下一刻眼神就暗沉了下来。
她转开脸避开了霍靳西的目光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你猜她做了什么?”
霍靳西眸光微微一动低低开口:“祁然?”
慕浅没有回答可是只听到这个名字眼泪就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滑落。
七年霍祁然已经七岁。
这七年的时间他孤单又沉默苦苦地期盼着自己的妈妈;
而她在虚度三年的忙碌时光后整个人陷入无边无尽的痛苦之中浑浑噩噩挥霍余生。
他原本该在她身边的。
哪怕最初那几年她没办法做一个好妈妈可是他终归是在她身边的。
他会陪着她笑陪着她哭会从牙牙学语到口齿伶俐他可以一声声地喊她“妈妈”……
所有的一切原本都不该是今天的模样。
而这一切竟然是她最亲密最信赖的人一手造成。
这么多年那个人所有的贴心陪伴与关怀在这一刻通通都成了无法回望的痛楚。
慕浅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过去几年她常常自诩聪明机智观人入微可是到头来她却连近在眼前的人都认不清以至于平白错失与霍祁然的这七年。
而她竟然还求她原谅——
就这样她还有脸求她原谅她——
慕浅抬起手来抹掉脸上的眼泪随后才又转头看向霍靳西“我不能再哭了再哭会吓到祁然的……”
而霍靳西心里的那个答案在她的眼泪掉下来的瞬间就已经得到了确定。
近些年来他心似古井沉沉无波。
唯有知道笑笑的存在时那里曾产生过震撼与波澜。
为笑笑也为她。
而此时此刻他分明是得到了一个紧要到极致的讯息却察觉不到自己内心的波澜。
一如七年前。
七年前他初初得知霍祁然的身份时不是没有怀疑过。
他查了很多人甚至不乏许多仅有过一面之缘的。
最终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她。
在此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
那双澄澈无波羞涩带笑的眼眸突然撞入脑海的瞬间他也是这样心中一丝波动也无。
可是却有某个地方悄无声息地空了一下。
那样的空洞令人窒息因此无法产生悸动。
他唯一不想查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