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本朝审案不必下跪!”曹本淑吼道陆广战战兢兢站起可总觉膝盖发软随时打算再次跪下。
曹本淑说∶“你陆家的福隆号是昌源号最大的生意客户。昌源号的账册能跟上海通课司对上怎就跟陆家的福隆号对不上了”陆广惶恐不知如何回答。
曹本淑看着手里的案卷质问道“去年昌源号总共卖给你们川茶3000斤你们的账册上怎只买了1800斤川茶剩下1200斤哪去了都被你陆家子弟喝光了不成”陆广无法回答。
“还有这生丝去年卖给你们600担生丝账目上怎么只有400担”曹本淑拍桌子问。嘿通!
陆广再次跪地哭喊道“大人饶命看在……看在…………的面子上悠就绕过陆家这一回吧”“哦”曹本淑顿时笑起来“看在谁的面子上你倒是说清楚啊。”陆广不敢说话。“说”曹本淑怒吼。
陆广的声音细如蚊呐“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
曹本淑终于彻底怒了“你他妈胡说八道陆家怎跟长公主扯上关系”
陆广居然真的详细解释说∶“驸马爷是少湖先生(徐阶)的曾侄孙草民的伯父是少湖先生的孙女婿。草民和驸马爷同辈”
曹本淑顿时被整得无语了这什么七弯八拐的亲戚
憋了半天曹本淑反问“你怎不说东吴陆逊是你的祖宗让我看在孙权的面子上从轻发落”陆广嘀咕道“昭侯(陆逊)确实是我家先祖。”
曹本淑也懒得废话了直接问∶“说吧这些账上不累而飞的货物是不是卖去海外了?若是卖去海外又是如何让市舶司放行的”
陆广还在嘴硬“都在上海本地散货了。”
“在上海本地散货总得有个去处”曹木淑说道“是卖给哪家商号还是在自己的店铺卖给百姓你且说出来我慢慢去查账。陆广说“卖给百姓了。”
曹本淑气得发笑“千里迢迢从四川购买生丝在上海卖给小老百姓你当我是傻子吗”陆广愣了愣无言以对。
江南就盛产生丝从四川运货过来卖大概就等于从东北运煤去山西。曹本淑说道∶“既然你说不清楚货物的去处那就只能判你们陆家走私”“大人饶命!”
陆广连忙喊道“不是走私陆家没有走私。这些货物是市舶司放行的”通过市舶司出货罪名只有偷逃税款和贿赂官员。而走私嘛量小流放量大杀头曹本淑问道“哪个市舶司官员给你放行的”
陆广硬着头皮回答“草民没有跟市舶司官员接触不过……陈副提举家的二公子与草民有些来往。每年偷逃的税款给陈二公子进献一成好处。至于市舶司官吏陈二公子自会去打点。“去陈家抓人”曹本淑当即下令。
上海县的巡检兵和警察都被借调在督察院官员的带领下立即乘坐马车前去抓人。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廉政官回来低声说∶“陈家父子畏罪自杀了书房有大量灰烬可能是烧毁了什么罪证。烧出的灰已经冷了可能是半夜或者早晨烧的。’
曹本淑冷笑“好啊畏罪自杀真当老子查不下去把市舶司提举汪采也抓了日夜让人看着别让这厮也死掉!”
大同朝廷为了防止官员畏罪自杀那是有特殊处理方法的。
只要证据确凿胆敢畏罪自杀的官员一个户口本都要抄家流放。而且为了防止分家脱罪十年之内分家出去的也要流放。
这个政策颁布之后自杀的罪官迅速减少。
毕竟就算是非议田政的案子抓了那么多人去流放也只祸及妻儿而已父母和兄弟都不会连坐。一旦畏罪自杀户口本上的全得担罪!
曹本淑感觉这次的案子有点大宁愿全家流放也要自杀这背后恐怕牵扯到中央某些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