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拿出一把钥匙塞到费元鉴手里:“虽不是亲生但这些年我还是将你视若己出。我死以后万事要听亲娘的话。好生读书今后为我报仇我是被你那些族兄、族侄逼死的!”
费元鉴已经大脑宕机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去吧。”张氏挥手。
陈氏拖着费元鉴离开带着张氏的亲笔书信悄悄从后门而出一路直奔含珠书院。
张氏又叫来家里的一个管事:“费敏这三十多年来我待你不薄吧?”
“夫人有什么吩咐老奴绝无二话。”费敏跪地。
张氏笑道:“老爷过世府上人心惶惶便我的陪嫁丫鬟也都全家携款逃了我知道你肯定也自有盘算。”
费敏连忙否认:“夫人莫要乱想老奴绝对忠心耿耿。”
张氏拍出几张纸缓缓说道:“这是你全家的身契拿去官府可自立门户。”
费敏惊讶抬头。
张氏又拍出几张纸:“这是一百亩地契直接给你无用肯定被别人抢走。”
地契确实无用离族人的土地太近一个家奴根本保不住。
张氏说指着一个箱子说:“把你的腹心奴仆喊来将这里头的银钱分了。不要你们做别的三日之内谁来家里胡闹全部给我打将出去。三日之后自可带着身契和田契去寻含珠书院的山长庇护他会帮你恢复自由之身也会帮你兑现那一百亩地。”
“夫人这是要?”费敏又惊又喜。
“我若不死这件事完不了”张氏竟笑起来挥手道“去吧。”
费敏立即磕头:“夫人保重。”
当日家奴费敏召集心腹分了银子便持棍防守家宅。
张氏孤身前往横林宗祠一路上被人戳脊梁骨唾骂。
当她来到宗祠时许多族人也闻讯赶至各种脏话铺天盖地袭来。
张氏冷笑割破手指在宗祠大门血书——吾身清白以死为证!
“她要作甚?”
“不会真是寻死吧?”
“这妇人跋扈惯了在祠堂撒泼都干过她会舍得去死?”
“倒也是。”
“今日又来宗祠还血书清白恐怕想做一场戏。”
“哼费氏颜面都被她丢尽了在宗祠唱三天大戏也没人信她!”
“……”
张氏退后几步转身朝族人冷笑突然加速疾奔撞向宗祠大门旁的砖墙。
鲜血喷涌倒地不起。
众皆大惊纷纷上前围观竟无人去请医生抢救都害怕无端跟她沾染关系。
含珠书院山长室。
陈氏拿出那封书信:“请君过目。”
信件内容大致有三:
第一张氏是清白的并无通奸之事。
第二费松年留下的产业张氏已经整理出清单。五成捐给书院做学产三成交给费元禄处置只剩两成留给她儿子。
第三请费元禄主持公道并保护她儿子长大成人。
费元禄读罢书信惊骇道:“何至于此婶娘糊涂啊快快随我去宗祠!”
等费元禄赶到张氏已失血过多而亡。
费元禄命人收敛其尸体拿着书信去找族长接着召开族老大会。
一连开会好几天各宗支争吵不休。
某日突然吹吹打打竟是要给张氏立牌坊。
牌坊横楣由冯知县亲书“贞洁烈女”。
两侧石柱是独苗举人费映环所作对联。
费氏的名声保住了而且家族还多了一座烈女牌坊。
含珠书院得到好处费松年留下的五成产业都成了书院名下的学产。
几个主要宗支也都得到好处三成产业各有分配。
费元鉴不会被家族驱逐而且还能保住两成家产只因他的母亲以死证清白。
……
含珠山下茅草屋内。
赵瀚的有些疑惑问道:“先生我们做错了吗?竟然气死一人逼死一人。”
“你觉得呢?”庞春来反问。
赵瀚仔细思索:“错与对并非事情关键而是咱们只能这么做因为咱们也是被逼的。”
庞春来惊叹道:“你这回答大出为师意料已经跳出了是非之念。做大事者当如此也。”随即庞春来又告诫“做事不论是非但切记要心存仁义。若无仁义道德心中便无底线与那逐利小人何异?”
“学生谨记。”赵瀚拱手道。
庞春来又摇头感慨:“那张氏贯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还以为她是愚昧泼妇。却没想到她竟能以死明志还把后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切记切记在这世间不可小觑任何一人。不要总觉得自己聪明把旁人都当成傻子那时你就离死不远了!”
赵瀚对此也很震惊深以为然。
一个泼妇般的女人居然能立下那种遗嘱。
五成产业捐给书院一下子占据道德制高点。
三成产业让费元禄分配瞬间就把矛盾核心转移到书院山长费元禄身上。
费元禄在成为受益者的同时立即跟张氏母子进行绑定还化身为她儿子的监护人并且不敢染指剩下的两成家产。
张氏一死便成棋眼谁都不能在此处落子。
计谋缜密取舍果决手段非凡!
(昨天的改写名单把两位大神弄错了重新章推一下:一夕成道《全球神祇时代》一个超玄幻超科幻的众神时代;我也很绝望《诡异流修仙游戏》诡异游戏照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