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叫什么!砍杀啊!”
相比起秦桧的盘算完颜婆卢火则兴奋地四处乱瞅恨不得这群人动刀子砍出血:“燕国强大富饶正要内部乱起来我金人才有机会!”
不过如此一来他又忘记秦桧的反复告戒伪装自己。
这般探头探脑的动作一出街对面不远处一位店铺伙计的目光立刻盯了过去。
瞥了几眼就将完颜婆卢火的特点记下然后折返回店铺。
等到秦桧带着完颜婆卢火离开已经有机密部的吏员遥遥跟着在出城门时又换作商旅一路追到西郊的住所目送他们进入院子才掉头离开。
……
“韩锦孙之友秦桧仆佣疑似金人谍细暗中图谋不轨?”
明德殿内李彦看着时迁奉上的情报透出一股浓浓的厌恶。
如今赵宋已灭金国及及可危显然已是改写历史但秦桧这个名字还是让人想到历史上那段极为屈辱的日子。
对于岳飞的年龄李彦记得很清楚今年岳飞五岁是相州汤阴县普通农家很可能正是相州韩氏的佃户。
而秦桧多大就没准确印象了本以为距离秦桧登场的时期还远倒是没想到对方都十八岁了已经是一位能够与金人并肩作战的士子了。
实际上历史上的秦桧七年之后就会进士及第仕途平平无奇直到靖康之耻来临这位还是贞勇气节之辈一力主战要向金人证明大宋的勇武甚至在宋廷准备割地求和时直接请辞官职。
“一言金人要请无厌;二言金人狙诈守御不可缓;三乞集百官详议择其当者载之誓书;四乞馆金使于外不可令入门及引上殿。”
这话如果前面不加一个主语谁能想到是秦桧说的?
但在靖康之耻前这确实是秦桧上的“兵机四事”。
这也是为什么秦桧后来回到南宋朝野上下起初都觉得他是坚定的主战派完全不认为此人会摇身一变成为彻头彻尾的金国走狗直到渐渐原形毕露其他官员才骇然“近与共事始知其暗”。
秦桧前后这般差异其实并不奇怪。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经过打击后屹立不倒的腰杆才是真正的嵴梁而秦桧和赵构两个的嵴梁骨抽出来都不用掰恰好可以搭一个低矮的狗洞倒是君臣相得。
对于这个世界如果秦桧泯然众人矣不再出来入仕李彦也不会专门派人去金陵搜寻但现在此人居然主动跳出还和疑似金人谍细混在一起就太让人恶心了……
时迁追随这位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见他露出这样厌恶的表情立刻道:“君上臣立刻缉捕这群贼子!”
李彦收敛情绪在御桉的奏本上扫了眼:“礼部韩侍郎的奏章你先看一看。”
内侍将奏章呈到面前时迁接过发现奏章中所言竟是对任伯雨的一生评价:“抗迹疏远立朝寡援力发章惇、曾布、蔡卞**之罪无少畏忌古所谓刚正不挠者然教子无方诅咒军事动摇军心其罪不赦当革除追赠子孙永远不能在朝廷出仕……”
时迁看了后觉得挺解气但隐隐觉得又有哪里不太对劲再看了几遍结合书院内学习的内容突然明白这和廷杖是一回事啊都是以退为进疯狂试探!
“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这是要延续前朝党争?”
时迁合起奏章隐隐意识到这次君上是真的动怒了。
李彦其实并没有特别生气因为他早就预见到了这个情况。
他治国之策一贯偏向于温和讲究治大国如烹小鲜不会大刀阔斧的改动。
对士大夫这个在赵宋享有巨大利益与地位的团体并没有贸然清理。
毕竟每个团体都分好坏士人里面也有许多为国为民尽忠职守之辈不能一棒子打死。
治国总要文臣武将为国出征固然威风但一味宣扬武力那国家势必往穷兵黩武的路子上走任何事情都不能走极端否则必生大祸。
只是他按部就班地梳理前朝弊端整顿社会乱象士大夫倒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安开始坐不住了。
人的贪心是无止境的过了好日子的还想要更好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自身的地位稳固了还要连带着族人一起得利。
宋朝将士大夫集团抬得太高由奢入俭自然难以接受抓住机会开始上蹿下跳还让秦桧走到台前。
既然如此李彦下达旨意:“此事与金人有关又闹出了这等风波为恶的就不是个例查出到底有哪些人心怀叵测再行缉拿!”
经历过金陵事件后时迁已是心领神会行礼道:“臣领旨!”
既然士大夫不知好歹就别怪燕廷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