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不至于把事情做绝一点好处都不给那些北军武人可大家都想享受大家都不愿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那不得争斗么?
按道理确实不至于鱼死网破但韩家雄踞相州这么久早就知道凡事不能只讲道理很多事情争着争着双方就红了眼睛会做出许多不理智的事情。
所以韩嘉彦又细细嘱咐了许多韩锦孙仔细记下恭送走了这位父亲出了万籍堂往自己的家宅而去。
他的豪宅占地数百亩前后十一楹一百零六间外面整条巷子的一侧只能看到他们家的大门有时候在家穿廊过巷都要走很长的时间甚至恨不得骑马来去。
只是这回韩锦孙却在仆从小心翼翼的服侍下缓步走着眼神不断闪烁。
这份思考直到一道香风迎面扑来才被打断:“相公你怎么都不看一看奴家?”
听着温言暖语再感到玲珑有致的娇躯贴上来换成以前韩锦孙会对这新纳的二十九房妾室报以笑脸但此时他心情愈发烦躁狠狠一甩手:“滚一边去!”
“啊!”
女子跌倒在地低声痛呼不远处想要扑过来撒娇的美貌姬妾也停下脚步噤若寒蝉韩锦孙板着脸走过去口中恨声道:“都是你们索取无度否则我怎需……哼!
”
一路忿忿地回到内宅远处传来吟诵佛经的声音韩锦孙知道这是自己的正妻崔氏又在礼敬佛祖了。
韩琦本来就对于佛门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在相州唯一能与他们韩氏竞争土地的就是佛门寺院上下更增了厌恶。
甚至不止是相州天下各州县占地最广拥有土地最多的地主往往不是豪门官宦而是佛门寺院靠着信徒不停的捐赠一间普通的庙宇都能置办下数十顷乃至数百顷的田地来让他们这种勤奋苦读努力考进士的士族情何以堪?
不过今天韩锦孙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到了妻子身边。
一身素袍的崔氏本来在双手合十喃喃念经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位夫郎露出询问之色。
韩锦孙挥了挥手那些僧人和侍从立刻退下后才开口道:“父亲要在各大书院引入考试筛选学子!”
崔氏澹澹地道:“妾身早就告戒过官人文教乃家族之本不该在里面伸手……”
韩锦孙烦躁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若不是各房都将自己的那块捏得死死的我也不至于在书院里那么做现在问题是怎么解决一旦内部考试那些滥竽充数的都瞒不住了!”
崔氏沉默下去:“依妾身之见官人可以去父亲大人那里认错他会压下此事的。”
韩锦孙怒道:“那接下来家族主事的位置也休想有我的份了这种法子需要你教么?”
崔氏不再多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韩锦孙恨恨地起身拂袖离去刚刚出了内宅就见书童来禀告:“阿郎柴衙内递来拜帖约定……”
韩锦孙正在怒头上立刻道:“推了!这柴进算什么衙内后周的子孙还真以为有人会认那块丹书铁券?简直是笑话!”
书童不敢吱声泱泱退下。
想到柴进平日里与阿郎往来颇多尊敬背地里却被这般蔑视他不禁为那个年轻的郎君感到有些不值。
当然更多的是对自家安危的担忧这位阿郎喜怒无常可是打死过不少下人的自己也会危险。
惴惴不安地写好了给柴进的回帖书童想了想还是要主动送上门去。
“卖卦营生与人讲命!”
然而刚刚出了后院大门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他闻声看了过去。
就见一人身穿白绢道服右手拿一副铃杵左手挑着个纸招儿上写着:“讲命谈天卦金一两。”
韩锦孙不信佛也不信命但书童却特别笃信这个再加那算命先生面容白净相貌儒雅一看就不像是个会骗人的迟疑了下终究还是走上前去:
“先生我想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