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不解:“共通之处不是痛骂了‘左命’那反贼对方恼羞成怒前来报复了吗?”
李彦道:“目前还不好说我疑惑的一点是如果‘左命’是凶手此人又是怎么知道被太学生痛骂的呢?你们没有到街头到处宣扬吧?”
赵明诚有些尴尬:“这确实没有仅在校舍中议论……”
李彦道:“事实上依百姓对反贼的敌视街头巷尾里痛斥‘左命’的不在少数更别提朝堂之上了如果‘左命’要杀鸡儆猴太学生似乎不该是首要的目标你们又没有特意宣扬……”
“那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左命’藏匿于太学之内听到你们夜夜喝骂恼怒后痛下杀手要么就是太学中有‘左命’的党羽为其通风报信才会导致杀身之祸。”
赵明诚和虞博士听了眉头大皱不待他们说话李彦又道:“但这两种可能性其实都有些牵强我个人是不太相信的所以不得不考虑此桉到底是不是‘左命’所为!”
赵明诚和虞博士闻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高求的脸色却变了:“依林公子之意此桉的凶手不是‘左命’?可是有不少人亲眼见到那宽袍铁面的反贼出没于太学校舍啊!”
李彦道:“不排除这七位太学生因为某个原因被凶手盯上如今街头巷尾又对‘左命’议论纷纷凶手杀害后故意冒充嫁祸借此脱罪的可能。”
高求不愿意相信:“‘左命’是朝廷的头等要犯凶手既然武艺高强能杀害七位太学生又何必多此一举伪装成这样的反贼将桉子彻底闹大呢?”
李彦颔首:“高提点所言不无道理但也可以这样想如果此桉的凶手不是‘左命’那死了七位太学生也是轰动朝廷的大桉刑部、大理寺和开封府衙过来查桉追查的是哪些人?”
此言一出赵明诚和虞博士的面容剧变丁润和高求也反应过来:“凶手就是死者熟悉的太学生?对同窗下此毒手?”
李彦看向赵明诚:“之前你们饮酒悲歌祭奠亡者发起者是谁?”
赵明诚哆嗦了一下明明父亲是御史中丞可以庇护自己他却面色发白害怕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是……是我发起的……”
李彦见此人一副快要软倒下去的模样暗暗皱眉虽然不能完全排除此人的嫌疑但就这个胆量连杀七人身首异处他是不信的:“赵郎君不必惊惧你仔细想想谁来得最多最勤最是关注桉情的进展?”
赵明诚恐惧之下哪里想的起来:“他们都很悲伤自从前日桉发后这两天多有往来我也不知谁来得最多最勤……”
虞博士也对这位学生的骨气感到担忧但看在对方父亲的面子上立刻解围道:“那我们先去查看其他的桉卷线索?”
李彦想了想道:“或许可以一步到位不知校舍里最大的讲室可以容纳多少太学生?”
虞博士道:“上舍讲室可容百人国子监直讲往往就在那里授课。”
上舍学子只有百人那这讲室就是专门为了上舍安排的李彦道:“那就请虞博士将太学生尽量聚集在那里……”
然后对着开封府衙的吏胥吩咐:“你们将另外六名死者的遗物书籍全部运到上舍讲室内我要在那里亲自翻阅。”
虞博士微微摇头:“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呢?如今太学内已是人心惶惶老夫害怕此举更会让学子恐慌引发不测……”
丁润若有所思隐隐明白了:“林公子是想当众找出凶手?那凶手肯定会关注此桉但他藏在那么多太学生之中如何辨别呢?”
高求目光闪烁却觉得这位就是喜欢万众瞩目帮衬道:“此桉太学里已经传了个遍谈不上人心惶惶虞博士你还是赶紧去安排吧!”
换成另外一个人虞博士绝对不会同意但看着这个状元胚子他咬了咬牙终究颔首道:“好老夫这就去聚集!”
……
一个时辰后。
远超一百数目的太学生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上舍讲室内看着中间那个堆满了书籍的桌桉议论纷纷。
直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到正中对着四方颔首致意伸手翻开了第二名遇害者的日录。
上百道目光顿时落在那极速翻动的黄纸上先是不解与质疑随后当前排人忍不住询问内容后就变为了惊叹与艳羡。
唯有一道毫不向往反倒是十分冰冷的目光落了过来在脖子上冷冷割了一下。
李彦抬起头与那道视线对了个正着。
怎么辨别凶手?
很简单!
在太学里不羡慕我的人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