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这条暗道最初是怎么打开的呢?”
听到这里吴六郎瞳孔收缩程务忠立刻喝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六郎想要开口狡辩但想到之前那句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圆又赶忙抿起嘴一言不发。
可他闭上嘴也已经无用了。
李彦紧接着道:“不用他说这其实只有一种可能郑三郎和郭五郎也不全是无辜的!”
吴六郎神情剧变。
李彦道:“程领军你之前还记得我在这件寨主屋外闻到一股焦枯的味道吗?”
程务忠点头:“记得可并无贼人放火。”
李彦道:“不是无人放火恐怕是某个人先想要纵火焚毁屋舍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被迫开启暗道掩盖秘密。”
“只是那人没想到的是他开启暗道后恰好被另一位百骑撞见两人在暗道内展开厮杀而这个时候吴六郎赶到了!”
“没有投敌的百骑大喜求援却万万没想到赶来的吴六郎也是与贼人一伙的两人合力之下将之杀死。”
“以上是根据目前的线索做出最合理的推测。”
听完这番话许三郎和袁大郎的脸色变得惨白程务忠身躯微微一晃。
叛徒变两位了!
不过他终究是领军知道事实倘若真是如此逃避也无用:“李机宜所言有理如果是二人围攻一人也难怪悄无声息之间就能灭口……”
袁大郎看着断手颤声道:“郭五郎也是叛贼?是他开启了暗道谋害了郑三郎?”
程务忠深吸一口气:“此贼还没死应该是去处理郑三郎的尸体了你速去喊人我们要入暗道追寻敌踪!”
袁大郎拉着许三郎离开程务忠神情黯然下去来到吴六郎面前颤声道:“你可知道你们两个人一叛我们整个百骑都将陷入不忠之地?”
这其实和凉州案件时萧翎和崔县令的倒戈会让中央对江南猜忌是一个道理。
一个人投敌尚且可以说是个人原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别人憎恨的是老鼠屎。
可一片区域内多人投敌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你说汤原本是好的谁又知道呢?
眼见一向刚强的程务忠都露出这副表情吴六郎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们对不住你!对不住啊!”
这显然是承认了程务忠闭了闭眼睛长叹道:“事到如今将功折罪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贼人又要隐瞒什么?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说着他居然真的要跪下去慌得吴六郎一把拽住他:“领军!领军!你不要这样啊!!”
程务忠嘶吼道:“那你倒是说啊!”
吴六郎连连摇头:“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程务忠软硬皆施都问不出来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干脆朝着李彦拜了拜:“李机宜求你帮帮我们!”
李彦立刻闪身让开扶住他的臂膀将他硬生生搀了起来:“程领军千万不要如此我会问出缘由的百骑深得陛下信任待遇极佳叛逆只是个别情况……咦?”
说到这里李彦突然停住。
因为他眼观六路发现自己说到百骑“待遇极佳”时吴六郎的脸颊肌肉陡然狠狠抽搐了一下。
为什么有这个反应?
之前程务忠还说过百骑家中分田恩赏样样不缺这点李彦也是信的。
北衙是圣人亲卫百骑是北衙中最精锐的部曲待遇自然最好如此才能上下一心用命效力。
难道说……
李彦扶起程务忠来到吴六郎面前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开口说了一番话:“……是不是这样?”
吴六郎迟疑片刻后终于点头道:“是!”
李彦又说了一番话确认道:“……我猜的对不对?”
吴六郎闻言闭上眼睛低声道:“对!”
此时袁大郎带着其余的百骑精锐进了屋内等待命令有他们看住犯人李彦对程务忠道:“程领军借一步说话?”
程务忠道:“好!”
两人来到屋外看着天上明月李彦酝酿片刻开口道:“程领军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激动……”
程务忠想到刚刚的下跪心头也是羞恼自尊让他不愿在这位面前过于失态沉声道:“我们百骑中出了两个叛徒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能让我激动的?”
李彦一向佩服镇定自若的大将风度也就直说了:“你们家里的田地被占了。”
“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