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道:「这几天都在画一些东西先前我跟孙老提过造火车吧?哦好像没提……就是在西山造了一种能喷烟的铁壳子可以运送货物到京师以后还会把这种运输能力很强的东西从西山一路延伸到宣府再到大同府。这边则连通运河往永平府或是江南方向发展……」
孙交好似听天书一般目光转向朱浩桌上白纸上绘制的东西。
「这就是你捯饬的玩意儿?」
孙交挺感兴趣。
「是。」
朱浩重重点头。
孙交问道:「你先前去西山就是在忙这个吧?银子从哪儿来?要造这东西没个几万两银子打得住吗?」
朱浩道:「孙老不是几万两银子的问题若只需要几万两银子的话……您看我这府上从仓库里随便腾挪点东西或就有几万两……者可不是贪赃枉法所得我家做生意的本来就有这钱。」
孙交白了朱浩一眼:「没说你贪赃枉法再说了你都没在职哪儿来的机会枉法?」
朱浩笑道:「还真不是想要贪赃枉法一年下来我经手的银子就有几十万乃至上百万两……」
孙交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他知道在户部、内府外还有个小衙门专门为皇帝筹措钱财让小皇帝可以脱离户部的情况下运转自如皇帝因此而有钱置办一些军需而这个小衙门不用说都在朱浩掌控下。
作为户部尚书看着别人在背后搞鬼就算明知那些银子不该归户部管他孙交还是一阵揪心。
「孙老你不是来问我这个的吧?还有别的事吗?」
朱浩笑着问道。
孙交道:「宣大那边听说年后朝廷已在讨论将总制三边军务和总制宣大军务的职位给裁撤了你知晓吧?」
「嗯。」朱浩点头。
杨廷和先前同意让臧凤回去当宣大总督不就是为年后撤换宣大总督职务而做准备?
三边总督李钺严格来说不能算杨廷和的门人只是李钺上任三边后多任用彭泽旧部。
边军体系中现在两个总督都不是杨廷和或是彭泽一手带出来的但他们麾下的多数将领和官员都跟彭泽有关说现在西北是彭泽的地盘丝毫不为过。
孙交叹道:「既然你知道应该适当做出反应吧?老夫怕你再整出一些地动山摇的事。」
朱浩道:「我没什么反应撤就撤了吧反正以后还会再安排的。」
「啥意思?」
孙交瞪着女婿。
先前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唐寅安排到宣大总督位置上现在却连同刚官复原职的臧凤一并裁撤掉你居然
如此淡然觉得没事?
那你先前可劲儿捣鼓干嘛?
朱浩道:「西北问题的根源在于是否有战事唐先生那一站看起来不起眼却让鞑靼人内部产生分化。一两年内鞑靼人都要考虑一下劫掠大明的后果……」
「什么后果?」
孙交皱眉「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鞑靼人会如你所愿?」
朱浩摇头「不是他们是否愿意听我的或是按照我的意思行事是他们自己也没搞清楚居庸关那一站是怎么输的他们连我们的门路都没摸清会贸然再发起新的战事?就算鞑靼上层想这么干或是那些大部落想这么干下面那些小部落愿意在不清楚大明真正实力的情况下再来送人头?」
「呃……」
孙交哑然。
「再说了鞑靼人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攻占京师他们是来劫掠财货的付出和收益要成正比他们才肯来若不成比例……来了就要亏损人员和马匹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亏本买卖?」
朱浩好一通分析。
孙交很想说你当这是做生意呢?
还能整出亏本买卖来?
但朱浩的话仔细一琢磨还真有道理。
再者说了孙交看出来了唐寅就是个冲锋陷阵的棋子真正策划和谋算的人时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婿既然在朱浩策划下居庸关取得大捷那朱浩才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
「唐先生人在京师因为党争的缘故不能任差若西北再出战事唐先生随时能顶上去……估计鞑靼人不会犯傻吧。」朱浩笑道。
孙交有些郁闷。
听着意思唐寅倒像是大明的军神留在京城的目的是当门神让鞑靼的魑魅魍魉不敢进犯?
孙交心想看唐寅那模样怎么都不像个能守得住关口的家伙。
「孙老这么说吧如今杨阁老在朝一天谁在西北总制军政事务都要受其限制结果都一样。先前闹出打动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杨阁老知道这西北局势不是没了他和彭尚书就不行。」
「既然已经向他们证明过实力剩下谁当谁不当总制就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