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张佐跟他说的吧?
张佐道:「唐先生荣休在朝风头一时无两未来唐先生要去见什么人不必有何忌讳按陛下和朱先生之意您既然退下来就以闲人的身份多去结交一些人正好看看哪些官员可以为陛下所用帮陛下寻觅人才。」
唐寅皱眉。
我退都退了居然让我没事见客会客?
还要为新皇选才?
不用说这又是朱浩出的鬼主意!
就说这小子在西山说那些话就是在挖坑果不其然他这是没打算让我过安生日子啊!
「对了先生过几天朱先生就会回京到时候陛下跟前有热闹了。另外您的居所陛下派人日夜建造如今已落成以后您在京城就有了正式的府宅也方便别人前去拜访……您的府邸必定宾客盈门。」
张佐眉飞色舞地说道。
唐寅看出来了。
现在明面上他是退下来了但因为跟皇帝过从甚密很多人定会做私下的拜访目的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努力巴结新皇还不用落个攀附朝官的恶名。
一个退休的大臣跟前来拜访的宾客会面如此主宾双方都不会有太多顾虑。
唐寅道:「要是我不见客是否可行?」
张佐一怔微微苦笑:「最好……还是不要吧?您先静养着必会陛下必有重用……咱家就说这么多还要回去跟陛下复命走了走了。」
张佐生怕多跟唐寅聊几句唐寅说一些丧气话或是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那他张佐岂不成了罪人?
还是早走早好免得出什么事……
至少那时咱家不在他就算撂挑子也跟咱家无关。
……
……
唐寅回朝短时间内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无论是在京官员还是普通文士都想登门拜访。
唐寅抵达京城第二天一座崭新的宅院便赐了下来……
这宅院是皇帝、苏熙贵和朱浩一同送给唐寅的礼物五进院的大宅门匾没写分明是留给唐寅自行发挥……
当唐寅与蒋轮一起到了新家时差点以为自己是进了哪家王府。
「哇呀好生气派
比我玉田伯的府邸都敞亮看来我以后没事就要来蹭吃蹭喝你还要给我准备个房间顺便蹭蹭睡……」
蒋轮没个正形的样子跟唐寅插科打诨。
唐寅多年的老仆出现在前面一脸激动之色:「老爷这是咱们唐家在京的府宅吗?」
想当年老仆跟着唐寅游历四方后来更在南昌与唐寅走散在安陆重聚后又跟唐寅南来北往……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宅子还说是唐寅的新家老仆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京城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正说着骆安带人从外面进来身后的锦衣卫抬了不少箱子。
「都是新物件。」
骆安解释「这其中既有陛下的赏赐还有从思贤居搬过来的……唐先生以往的用品都在旧居内并未动迁先生有何需要只管知会一声锦衣卫随时可为您调用。」
唐寅急忙道:「不敢。」
骆安道:「陛下已吩咐朱指挥使让我等好生听从先生差遣以后先生这边也会派弟兄过来长驻确保先生平安无事。这里是陛下赏赐的银箱您收好。」
众多箱子里装的多是一些日常用品其中最值钱的就数这个银匣子。
唐寅突然感觉自己晚年退休生活简直奢靡无度。
匣子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田契、房契和卖身契一大堆下面则有几张银票全是银号刚开具的每一张都是一白两……银票是苏熙贵送的皇帝送人东西不会搞这种新花样。
皇帝赏下的现银足有三百两。
不过一所宅子的价钱光是地皮差不多就价值四五千两……唐寅大抵也知晓京城的房价之昂贵之前所住官所地界是不错但始终是朝廷的产业所有权不在唐寅手中这次宅子赏赐下来后唐寅可以自由支配。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把这宅子卖了回到姑苏搞个园子……
那能买多大的地方?
「骆镇抚使这些东西有的并不是陛下赏赐吧?」唐寅问道。
骆安道:「有一些是商贾苏东主派人送来的听说朱先生在这宅子上也为您花费了至少两千两银子……都是他的私人用度支出。」
唐寅微微苦笑:「他还挺富裕的……」
骆安笑了笑:「朱先生家里经商多年这点银子总归还是有的京城的弟兄平时承蒙朱先生照顾最多。」
唐寅听出来了。
朱浩不但这次给他置办田宅的事情上很大方连锦衣卫这些王府的老人也从朱浩那儿拿到不少好处。
看样子朱浩在收买人心方面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