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题论“礼乐安民服化百姓之道”提到几位先贤的论调有点像是唐寅在弘治十二年吃瘪的“四子造诣”考题这大概也是策问题所定的一个基调就是在第三题上拿出一些先贤的说辞以此来论一个有关圣人治国方向的题目。
但这次因出题方向浅显不像程敏政那么头铁非要炫技卖弄题目算是中规中矩不会让考生找不准下笔点。
前三题都属于经史策。
只有第一题把方向引向大明立国之本有点时务策的影子。
第四题属于正经的时务策论江赣地方叛乱后安民细节无非是减免赋税等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这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第五题则是论海倭这有点从时务策往战略策的方向转变题目中多次提到“太祖收海民归于内”的说法这就提到了大明执行已久的海禁政策最后仍旧以礼教安民之类的观点作为结尾有点文人治国想当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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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会试三场考试通篇题目都算出得中规中矩。
没有特别出彩的题算是紧跟时代脉搏题目中几次出现跟宁王谋反关联的题目。
相比于乡试之前多考察考生对于四书经义的掌握到会试这一级别的考试就比较侧重考察考生治理天下的能力如果只是那种读死书靠死记硬背侥幸混过乡试的书呆子或者像祝允明、文徵明这样光有才学而没有治国远见之人遇到这种考试想中榜机会少之又少。
朱浩在完成第三场考试后也在思索这方面的问题。
虽然说封建科举荼毒人心但在某些方面的直观和远见却非后世一些考试能比拟。
后世很多考试主考应用文就是一成不变的答案再就是考人脉关系和临场应变对于天下大势的考察仅仅局限于设定答案后的片面考察。
而封建科举看起来都是以四书五经为基调以圣人之言为蓝本却因为圣人也没规定说一定是天圆地方考生对于家国大事的意见可以走向不同的议论方向以此来判断考生的治国才能。
不局限于世家门阀出身更在意文章中所体现出的才学以及政治抱负寒门中也能出雄韬武略有着远见卓识的贵子一步登天是有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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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场考试结束。
朱浩如乡试一般回去后先好好休息谁都不见。
等疲惫的身心恢复他也是先顾自己手头的事情就连唐寅让于三过来通知大家伙儿聚一聚喝场酒朱浩都没工夫搭理。
“朱浩这小子也不知他考得如何从考场出来便如没影了一般世子那边也不去这边请他过来也不成行或是此番考试考砸了?”
唐寅在跟蒋轮、陆松一起喝酒时不住摇头。
蒋轮笑道:“朱小先生本事强说不定就考中了呢?老唐你莫不是心中吃味?”
“怎会?”
唐寅面有不喜。
陆松急忙倒酒。
恰在此时唐寅带到京师的老仆进来通禀:“老爷苏东主现已折返京师约见朱少爷但投贴无门所以特地差遣人过来询问。”
唐寅皱眉:“没瞧见正喝酒吗?苏东主找的又不是我。”
陆松有些紧张:“会不会涉及安陆的王府生意?”
陆松本要站起来蒋轮一把将他按回到座位上:“不打紧就算是咱在京城跟王府做生意还能让咱插手进去不成?我看多半是苏东主又有事求于朱小先生。咱喝咱的。”
唐寅对老仆道:“跟来人知会一声就说我们这边暂时也找不到人会试刚结束不久不是急事的话先缓上两天。”
“是。”
老仆领命出去通知。
几人又多喝了几杯。
蒋轮问道:“唐先生最近不知作何打算?我从建昌侯那儿听闻说是陛下不日将启程返京约莫四五月间抵达京师届时世子或可顺利继承王位。等世子归乡你不会想着去江南吧?”
显然唐寅之前已在蒋轮和陆松等人面前提过自己要回乡省亲之事。
唐寅看起来孤家寡人一个好歹膝下有个女儿就算嫁人了那也想隔一段时间就看看总归有个归属感。
“再说再说。”
唐寅不着急决定一些事情。
之前他态度还算坚定起了离开兴王府之心但现在娄素珍劝他留下晓以大义唐寅又举棋不定了。
“要回去的话京城也不知该买点什么好土特产什么的多带一点。”
蒋轮并不属于办实事之人歪门心思不少“另外就是世子……也该称兴王了姐姐的来信中明确说明他年岁已不小就算今年不能成婚也该把婚事定下。难得到京师一趟京师中有什么名门望族之女王公贵胄家的……让我多打听打听。”
唐寅道:“就怕这会儿没人愿意跟兴王府联姻。”
蒋轮撇撇嘴:“那可说不准那些人家的女儿再不济也是王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不行就让陛下赐婚连继位带定婚约一并给办了等世子过了大祥之期就成亲我到京城来也算任务在身。你们最近也帮我打听一下我再去信跟姐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