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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二人交谈良久。
唐寅心情稍微平复神色重新变得淡然问道:“那朱浩若一切如你所言世子未来会进京为质你我暗中辅佐而当今陛下又出现变故……这个这个……王府在驱除朱家方面应该怎么做?”
朱浩感觉到唐寅心情还是太过激动。
想到那一张画出的大饼一张涉及他唐寅风光无限的宏伟蓝图唐寅心已然乱了。
朱浩笑道:“按照一般的道理只要王府在接下来的上奏中多提朱家在本地的功勋便可以了。”
“反间计是吗?多提朱家功劳让别人以为朱家已被兴王府收买?”唐寅咧嘴直乐。
这很简单啊有什么比夸奖人更容易让人接受呢?
“错了我说的是一般情况我的想法呢反其道而行之……”朱浩正色道“接下来王府的上奏中多提朱家跟地方官府暗中勾连损害地方士绅利益为非作歹祸害百姓请求朝廷将其调离安陆。”
“嗯?”
唐寅皱眉。
你小子是精神分裂吗?
前面说要上奏表功一扭脸就说要参劾?
朱浩道:“朝中能决定朱家去留之人并不是阁老部堂这些文臣所以一般手段无效。王府越是表现出想要遮掩跟朱家关系的心思显得跟朱家私怨颇深反而会让能决定这件事之人比如说张太后和锦衣卫指挥使钱宁等人觉得兴王府借机回护朱家……他们越会觉得双方互相遮掩背地里有何勾连。”
唐寅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点了点头却没有表态。
“所以先生你对兴王的建议就努力往这方面引导若有人提出质疑你就说兴王府既要让朱家迁走还要据实以陈不能明保暗踩那有失兴王府行事公允的原则。如此一来朝中有心人反倒以为兴王府借此明踩暗保让其心生疑虑。
“你对兴王说只要兴王府在上奏中多番提及朱家就会让有心人以为兴王府暗中跟朱家来往频繁一旦有了猜忌那朱家留滞安陆的价值将不复存在被迁走也就是必然的命运。”
朱浩说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计划。
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套“踩朱家”的计划或者说兴王也觉得不合适那你就跟兴王提议以后上奏时连带着朱家一块儿说就行。
有事没事都说上一嘴说多了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欲盖弥彰之感那朱家距离被迁走也就为时不远。
“好听你的。”
唐寅坦然接受。
只要你小子能拿出让我信服的理由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没亏就行。
朱浩笑道:“先生不怀疑我有何阴谋了?比如说算计你什么的?”
唐寅感慨道:“我这把老骨头如果有什么值得你这只小狐狸算计那真是我的荣幸。你啊就是要用心学业别只想着建什么从龙之功走科举之途比投机更为重要……别到最后只能混在安陆这一亩三分地在王府中混到长史的位置白瞎了上天给你的聪明才智。”
“嘿嘿多谢唐先生夸奖……时候不早不如我请你喝酒吧?”朱浩嬉笑着说道一点儿都不复之前那般工于心计的小狐狸形象更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算了我还是及早回王府把你刚才说的事向兴王提议若兴王这两年真的走了……也挺遗憾的我虽然进兴王府不久也能感受到兴王对家国的抱负要远胜于一般藩王可惜了……”
唐寅言语中大为遗憾尤其朱浩跟他分析朱祐杬或许没两年活头的情况下。
朱浩道:“人各有命不能强求兴王的病不是我等能诊治不是说最近太医会来吗?到时问问太医不就知道了?”
“你……治不好吗?”
唐寅打量朱浩。
好似在诘责瘟疫蔓延时你小子挺能耐治好了世子和郡主怎么临到兴王有病你却束手旁观呢?
朱浩道:“我不想改变什么且我也无法承担超脱我能力范围的责任还请唐先生不要勉强。”
“哦。”
唐寅想了想也是。
在他看来朱浩给世子治病属于有没有条件都硬上治好了功劳有限、治死了过错滔天不过朱浩敢带他去说明还是有一定把握。
但现在要为兴王治病?
这本就不在朱浩的职责范围内没把握的事谁会接二连三硬来?
治疗一个少年郎或可以逆天改命。
兴王本就是年过不惑的老人这年头四十多岁就该知天命何必要强行逆天续命?所以连兴王自己都看淡生死或许他舍不得的只有没有亲眼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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