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不愿正面作答他的意思是无论宁王是否有谋反之意都与他唐寅没有直接关系他就是要明哲保身留在兴王府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你王守仁再逼问就是不顾情面。
“嗯。”
王守仁点头。
他发现唐寅身上全是秘密。
此时酒菜正好陆续上来差不多摆满桌子唐寅赶紧起身向王守仁敬酒避免被对方逼问。
“来伯安你与我共饮一杯。”
唐寅拿起酒杯。
王守仁也举起酒杯与唐寅轻轻一碰。
酒过三巡王守仁道:“伯虎兄在兴王府对王府中事应该多有了解看你出行前呼后拥兴王对你也算礼重……不知兴王府未来有何谋划?”
问你唐寅有关战事和宁王府的事你避而不答现在我问你兴王府的事你总不会再跟我打马虎眼吧?
“哈哈。”
唐寅喝了两杯瞬间感觉意气风发差点儿就要吟诗作赋或者是挥毫泼墨作幅画消遣一番话也比先前多了起来“兴王府偏安于安陆弹丸之地本只是皇族旁支我在兴王府只不过是想图个清静并非是我心中有什么大志向或是兴王府有何图谋。”
王守仁问道:“既然兴王府无心朝堂纷争为何在剿灭盗寇之事上却是如此……激进?”
别人看不懂王守仁却能窥出一些门道。
兴王再怎么说也是一方藩王总该知道现在朝中是什么局势其独子又是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朝中对于皇帝立储之事多有争议你敢说这么激进剿灭江西来的盗寇王府没有野心?
流寇是危害一方但与之交战需要冒的风险和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即便现在取胜王府中也有死伤面临财货上的损失……如果失败了那兴王府在安陆的基业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唐寅道:“皇亲贵胄哪个不想接近权力中枢?可你非要说兴王是因有其他目的才跟盗寇交战实在是过虑了。
“试想一下兴王府地位就摆在那儿无论做多少事也改变不了现实……倒是盗寇前来让本地士绅百姓损失不小兴王府被劫掠的财货、人畜可不在少数……有时朝中皇亲国戚更着眼于眼前的利益。”
唐寅的话多少有点不客气似对兴王府不敬。
此番言论好似在抨击兴王府只顾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没有顾念大局但正是这种带着些许贬低的话更能让王守仁接受。
想想也是兴王府本就是众矢之的你表现越高调越不符合儒家的中庸思想反正兴王府有着皇帝第一顺位继承人原本可以闷声发大财静观其变即可越是激进越容易遭致反噬……
那现在之所以冒险出兵恐怕更多还是为保护王府在城外的王庄等产业。
一般儒官听了唐寅的话必然就信了可王守仁始终不同怎会被唐寅三两句话便蒙蔽?
但他没有多问。
明知你唐寅就是在我面前装糊涂我还想从你嘴里套取真实答案不成?这种事还是要通过我自己去观察才行。
比如说民间暗访一下看看百姓对兴王府风评如何再便是试着接近地方士绅从他们嘴里旁敲侧击求取一些答案。
“伯安涉及皇位传承我劝你少掺和为人臣子当以保一方百姓平安为重至于最终天下谁属……呵呵谁当皇帝不是当呢?”
唐寅说这话颇有点江湖浪子的洒脱。
你们这些当官的要考虑谁当皇帝考虑其中的利害得失累不累啊?
你看看我现在多好?管他谁当皇帝呢反正就算是兴王府出了真龙我也照样可以闲云野鹤逍遥自在。不像你王守仁与你分开近二十年经历诸多风风雨雨你的心早就累了吧?
王守仁点了点头没再深究这个问题。
……
……
楼上这边老友相见把酒当歌。
而朱浩只能陪着陆松等人在楼下喝西北风。
要不是顾念唐寅可能会被王守仁为难需要他随时出面解决麻烦朱浩不会留下等唐寅一起走。
现在看来楼上应该在和谐交谈没有大声说话唐寅也没有再求助于他……
这是好事。
“朱少爷要不先在后院给您准备一小桌随便对付一点?”陆松看不下去了。
我们这些侍卫在这儿守着那是职责所在但让朱浩这个没有任务在身的人在这里干等算怎么个说法?
再说了朱浩为王府立下那么大的功劳现在谁敢说他不是一号人物?对有能力有功劳的人不能亏待也是王府一直推崇的赏罚分明的具现。
朱浩笑道:“不用了平时你跟唐先生一起喝酒持续的时间很长但我估计他跟这位王中丞……不会喝太久点到即止估计再有一会儿就下来了。我先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