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差点一鞋底拍到唐寅脸上你还真要脸呢让一个八岁才开蒙一年的孩子教一个生员备考乡试?
你唐寅是怎么突发奇想把这话说出来的?
虽然承认你对我的才能和学识认可但你就没想过这么做让公孙衣能否保留面子?
再便是师娘听了会作何感想?
出乎意料公孙衣居然真的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朱浩。
朱浩摊摊手无奈道:“公孙先生我只是个白丁你不会真相信陆先生的话吧?”
公孙衣笑道:“朱浩我早知你的学问如何我也总是跟舍内说你的才学都快比得上当世大儒了所以如果能相助的话请多多赐教。”
朱浩有点无语。
这算是“不耻下问”么?
还是说你公孙衣在有自知之明的前提下具备“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谦卑心态甚至在自家妻子面前也不管不顾说出这种话?
朱浩再观察公孙夫人的反应
完全没反应!
或许公孙夫人觉得连大名鼎鼎的唐寅都认为朱浩可以那应该就可以吧。
不然为何朱浩能在王府中当伴读还能得到那么多人欣赏?自家丈夫未来的前程甚至是以后家里老小的吃饭问题都需要这个少年郎来保证呢?
“尽量尽量。”
朱浩在短暂沉默后选择了一种相对敷衍的方式回答。
你要向我求教?那行啊!
除非你拜我当先生否则我只是礼数上敷衍你一下别想让我对你搞什么悉心栽培你又不是我的弟子甚至也不是我的同窗好友我没有义务在保证你们一家人吃饭的同时还要教授你学问那不是我的义务。
快到城门时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公孙衣夫妇俩换乘回自己的马车此时车厢里只剩下朱浩和唐寅。
唐寅见朱浩想要说什么连忙摆手:“别提也别说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
朱浩瞄了老小子一眼这家伙总是“你小子”挂在嘴边好像别人不谙世事但真正不懂事的是你吧?
你不想跟我白费口舌就好像我稀罕跟你说话一样。
“停车我要回家。”
马车进城后走了一段朱浩看了看窗外冲着车夫喊了一声。
马车旋即停下朱浩直接从车辕旁跳下去唐寅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悲凉。
那是一种技不如人的挫败感伴随着一种人生寂寥的荒诞或是一种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朱浩的出现一次次打破唐寅的固有认知这时候的他差点就要对天感慨“既生寅何生浩”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人生际遇随着认识朱浩而就此改变。
公孙衣决定苦心钻研科举之道准备参加乡试一举考取举人王府学舍再次恢复唐寅单先生的模式。
八月底九月初生活异常安宁祥和。
不那么平静的则是边关形势。
这天朱祐杬把王府中几名重要属官召集在一块商讨朝廷事务看起来极为慎重。
作为幕僚的唐寅赫然在列而且就站在朱祐杬书桌旁这本是王府长史站的位置属官们只能靠边站。
“袁长史来信说已完成职务交接正在返回安陆途中估计再有个十来天他就将返回王府。”
张佐先把“好消息”告诉在场众人。
几家欢喜几家愁。
袁宗皋的回归意味着已经翻篇的王府格局可能会恢复旧貌。
在这半年时间里有过的改变不管好的坏的都会随着袁宗皋重新回到王府而打乱再一次重新洗牌。
唐寅没什么表示。
虽说袁宗皋回来对他身份地位和话语权的影响最为直接但始终他进王府是袁宗皋一手推动即便是为了报答袁宗皋的知遇之恩他也没理由在人前表现出失落和紧张的样子。
“再者朝廷之前造望远镜的二千两纹银已送至安陆派来监督此事的本该是工部主事但咱家见到的却是御用监的李某人此人拿出一张收条让我们签下收一万两纹银的收据才肯将二千两银子转交咱家告诉他已上奏提出收到纹银与御旨中数目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