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朱浩说出自己的计划。
朱娘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道:“小浩咱是真的欠人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到期还钱才天经地义提前则天理不容告诉他们别以为咱不知道这些债其实是朱家放的现在朱家用得着他们鼓动他们上门催讨等铺子归了朱家肯定过河拆桥。
“朱家对自家人都这么狠会放过到朱家节妇门上闹事的?到时候哼哼就怕他们拿到的好处还不够赔付朱家的名誉损失”
朱娘和李姨娘对视一眼显然朱浩所言有很大可能发生。
只是她们不明白朱浩是怎么想到这损人主意的。
“娘咱现在就是要分化瓦解债主跟朱家的关系你现在就去免得回头又被朱家把咱说和的路给堵上要是不成咱再想后招。”
朱娘依言立即出门去找债主谈判。
债主都是城内本分的生意人跟朱娘平时关系也不错听了朱娘的分析后一个个都惊出一身冷汗纷纷表示体谅约定债务到期才还钱。
米铺再次逃过一劫。
朱万简得知消息气急败坏找朱嘉氏告状却被刘管家拦住去路。
“让开!”
朱万简怒道。
刘管家态度坚决:“老夫人正在接见京师来的锦衣卫特使一应人等不得入内。”
“你!”
朱万简怒目而视。
这个刘管家乃是朱嘉氏从娘家带来属于嫡系中的嫡系家里账目都由其管理朱万简恨其牙痒痒。
“好狗不挡道!”
朱万简一把拨开刘管家径直往里面闯。
正堂里朱家老夫人朱嘉氏正在会见一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百户。
此人姓林三十岁许间身材高大威猛英气逼人。
“老夫人这封信乃在下冒着杀头风险替朱副千户送达上面笔迹您应该认得看完后需立即焚毁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否则对在下和朱氏一门均无好处。”
林百户非常谨慎。
朱嘉氏把信函看完就着供桌烛火把信纸烧掉。
“我儿他在京师可好?”
“不太好。”
林百户摇头“朱副千户头年被张永张公公安排守皇陵受了不少苦年初送上厚礼才得以调回北镇抚司衙门不过承担的依然是看守诏狱的苦差事好在每日虽然不能回私邸也算有瓦遮头上面说这两年朱家送回京城的消息份量不足很难交差所以唉!”
朱嘉氏一脸悲切:“我朱氏一门奉先帝之命滞留湖广二十载可兴王自打到安陆后便循规蹈矩绝不与朝臣往来我朱家能送回京城多少消息?”
林百户理解朱家处境苦笑一下“当年御马监太监梁芳等人与万妃谋废先皇立兴王事先皇临终前犹自耿耿于怀如今陛下登基日久却无子嗣留存太后对于湖广事颇为关切年里已下懿旨问询多次。”
“太后?”
“是当今陛下对兴王事少有过问但太后对过往知根知底常有垂询。上差有言若想令朱副千户在京守得云开非要从兴王府着手不可。”
林百户抱拳“在下言尽于此。”
朱嘉氏起身:“好这就送林百户回京银子已装箱您派人带走便可。”
正要出门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两个小旗就敢在我朱家撒野?家父还是锦衣卫千户呢!再不让开要你们好看!”
却是林百户带来的锦衣卫将门堵住令强闯不得的朱万简大发雷霆。
正堂门打开。
朱嘉氏与林百户一起出来。
林百户对朱嘉氏再度抱拳连告辞的话都没说便让人抬着箱子往外走。
“放下箱子!”
朱万简再次怒喝。
朱嘉氏气急败坏:“不肖子这里有你何事?再不让开家法伺候!”
朱万简平时被老太太宠溺惯了自以为父亲卧床、兄长在京自己就是家里的主事人。
却未料母亲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不留任何颜面痛斥。
等林百户带人走了朱万简与朱嘉氏进到正堂立即出言质问:“娘那到底是何人?为何他一年来个两三回每次都要给他那么多银子?咱朱家又非开善堂的。”
“此事与你无关。”
朱嘉氏神色冷漠。
“莫不是大哥他在京师也跟他那败家儿子一样花天酒地?咱朱家一年收成不过一两千两老三家的铺子花那么大力气收回卖出去能值个一千两?不想娘一转手就让人带给大哥娘您的心不能偏成这样吧?”
朱万简情绪激动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操持家业却被薄待。
朱嘉氏怒不可遏:“你大哥这些年留滞京师吃了多少苦?做弟弟的竟无丝毫同情怜悯?”
“狗屁他可是锦衣卫副千户在京城威风八面我想当都没得当呢吃苦?哼一年花一两千两银子会吃苦?偏心就偏心吧娘别胡乱找理由搪塞儿去了。”
母子不欢而散。
朱嘉氏立在门口目送儿子背影消失在门廊后边沉着脸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