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交脸上满是宽慰:「好好好那事情就说定了年前大礼议不起老夫安心回乡老夫走后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老夫人在安陆绝对不会给你当官带来一点羁绊你做首辅也好或在朝继续这么籍籍无名也罢由着你。」
「孙老很消极啊。」朱浩道。
孙交横了朱浩一眼:「老夫没别的心思此来是顺带告诉你一声有时间去见见刘仁仲老夫退了他却不会退或许你可以让他帮你·····到了这个时候你该对他说明一切了。」
「嗯。」
朱浩点头「找个时间我会把一切跟刘阁老说清楚以后或真需要借助他在朝中的影响力。」
孙交道:「先前我给过你名单告诉你哪些是老夫信任的人他们在朝中事务上应该可以帮到你但你别指望在议礼这种事上他们能站在你这边。
「当然能帮到你忙固然好实在不行也可以壮壮声势我这边把善后事处理好你有时间多来我府上我顺带把在京的官员约来当面说说好过于老夫跟他们打招呼。你要见吗?」
朱浩点点头:「难得孙老在朝中还有老部下在下当然愿意用他们并与他们携手匡扶大明江山社稷。」
孙交听了深感欣慰:「好好好你肯用老夫可以当这个引介人甚至愿意为他们作保不求他们能建功立业只求他们能守得一方安稳也算不辜负老夫一片期望!」
········
孙交认真地做交接的事情朱浩知道这次孙交离朝之心非常急切。
说是年底前但估计要不了年底孙交就会耐不住性子离开离朝后会马不停蹄回湖广过他的闲云野鹤日子从此不再过问朝事······这是官场老油子明哲保身的常态当年刘健、谢迁辞官便是如此。
朱浩把孙交送上轿子这还是朱浩自己的轿子当下只能用来尊老了。
目送孙交离开朱浩这边十多名随从人员马上靠近贴身保护。朱浩既不回翰林院也不去朝廷任何衙门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在想心事。
「先生张公公等您许久了。」朱浩走了一段路一名充作随从的便衣锦衣卫过来小声通禀。朱浩点头。
信步往前到了就近的茶楼不多时张佐便到来。
朱浩看起来闲散可一旦他在京城会比朝中任何一名大臣都要忙碌因为朱四这边的大多数事情都是朱浩在主持连张佐这样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几乎都围着他转。
张佐坐下来劈头盖脸道:「两件事一件有关寿宁侯和建昌侯·····第二件陛下要修兴王府宗祠本生皇考献皇帝的陵寝也要加修朝廷不同意调拨钱粮陛下想在原先的基础上增加十万两开销以体现出规格······」
朱四说到底还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帝看起来皇位稳固但跟大明几乎所有皇帝一样在经济和政治上均被文臣裹挟。
文臣在大礼议问题上处处被动可要限制皇帝你花钱修家庙那还不容易?随便说句没钱朝廷就调拨不出钱粮一件事能拖个一年半载让你有心却无力尝尝我们文臣
在朝堂上受尽被动的感觉。
张佐道:「朱先生十万两······是否有些多了?」
朱浩点头:「这要看从什么角度出发如果想让朝廷来拨这十万两银子莫说今年就算是到明年这时候只怕也不会有足额银子调拨出来修缮皇陵的进度会被大大拖慢。现在朝廷要修铁路动辄花费上百万两银子从中调拨出来一些其实不难。」
张佐一脸叹息之色:「那可真是为难朱先生了。」张佐很清楚现在皇帝的家不好当。
他跟朱浩都很清楚朱四的面子是建立在「经济独立」基础上的因为皇帝有自己的私人小金库做事上摆脱了朝廷的限制才让皇帝可以不用在意大臣怎么想朝堂上想怎么争怎么争但皇帝要花费的钱财不是一般人家能比动辄几十万两上百万两是谁都没法为皇帝打理好这小金库。
这还只是大头开销私下里皇帝手下那么多人嗷嗷待哺很多人靠当寄生虫生存。
朱浩道:「我回头想请示陛下增派人手到湖广、江西、云贵等地继续开矿不开银矿只开铁矿和有用的金属矿石以增加内府收入。」
张佐为难道:「会不会·····收入没增加先耗费太多?开矿要见利时候可不短啊。」
朱浩叹息:「我也有这层顾虑开矿毕竟不能一蹴而就南方很多矿藏地点我既不清楚也没法亲自勘探不过好在先前已培养出一批开矿好手可以帮上忙。实在不行的话就先把修铁路的事暂缓推进把修皇陵的事往前提一提······」
「那会不会······」
张佐一听你这是放弃个人理想全为皇帝谋一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