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一听心情顿时好转很多:「是吗?你说给朕听听。」
张佐道:「护送他们去的锦衣卫回报他们无论想做什么都会被阻止住的甚至不如一般的兵士他们沿途很多时候都风餐露宿到榆林卫城后只给他们安排了漏风的民居还因为漏雨叫苦不迭结果被兵士晾在校场两天没人搭理。」
朱四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流放就该有点流放的样子他们真把自己当成朕的舅舅了?」张佐一听大概就明白皇帝的心态。
此时的张佐也在琢磨皇帝为什么要对张家两个没能耐的外戚如此刻薄?他们就算做了一些错事好像也没犯到兴王府或是新皇头上吧?他们就这么遭人恨?
张佐可理解不了朱四的薄情寡义朱四对自己人尚且没有一种全始全终的心态更何况两个不相干的挂名舅舅?
「好好保持!以后他们再想写信到宫里诉苦一律将信函扣下另外里面这位如果再想给她两个弟弟送东西也一并查扣不过要做得聪明一点对外宣称朕对张家那两个舅舅还是很好的简直是君臣礼遇的典范。」
朱四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张佐脸上勉强堆着苦笑应承:「奴婢明白了。」
朱浩再一次回到翰林院是跟徐阶一起回去的。
朱浩突然出现对翰林院的人来说算是稀罕事只是朱浩这次回来并没有进修撰房而点明找杨慎。
余承勋笑着迎出来道:「敬道你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怎么知道用修今天在翰苑?说起来他最近也跟你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秋讲结束后现在翰林院也轻省下来其实你不必经常来但总不露面也不好。「
余承勋眼里好像只有朱浩一个人旁边的徐阶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朱浩道:「我是来跟他说说之前他交托的事说完就走。」
「别啊你是奉皇命回翰林院到现在你都没在翰林院点卯话说你上月的俸禄领了吗?」余承勋很好奇。
翰林院是清水衙门都在意那两个俸禄钱可朱浩却过都不过问一下。
朱浩叹道:「翰林院来与不来都一样最近身体不适在家养病…………」
要翘班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不然回头真有直属上司问起来朱浩也好说自己不是刻意旷工全因为身体不适所致为的是上上下下好有个交待至于是真是假或是对方信不信并不重要。
「还是先带我去见用修吧。」朱浩道。
余承勋摇摇头这才带朱浩去见杨慎。
杨慎刚从石珠的房间出来脸色犹自带着愤怒之色大概遭遇到什么不快之事。
见到朱浩杨慎只是点头便当打过招呼一直把朱浩带到偏僻的藏书房外才道:「现在翰林院内也不太平小人当道。」
这小人说得不是黄珊就是张瑰。
朱浩问道:「他们犯着你了?」
「何止犯了简直…………」杨慎欲言又止抬头看着朱浩和徐阶「这么快你们便已探听清楚了?」
朱浩从怀里掏出份卷宗厚厚一叠递给杨慎:「对于他们的意见我这边做了些整理我一个人记录太慢有子升帮忙还找人旁听现在他们在京城宣讲一些观点有点无所避讳就是说给普罗大众听的…………怎么说呢民间反响挺大很多不明就里的百姓都支持他们。」
杨慎道:「真是妖言感众。」
随后杨慎打开发现上面整理很详细什么人提过什么观点都有记录但似乎并不是他需要的信息可他也不能出言苛责因为他找朱浩去探听这些学社宣扬观点的时候没具体说应该查什么。
余承勋大概看了一眼笑着问道:「这么多难得敬道—一都做了整理不知都有何人哪?」
朱浩道:「人挺多的但多是一些不成名的酸秀才听说江南学子对于大礼议持异端者居多南直隶、江西、江浙等处多数在京学子居然都站在了他们一边。我也不知道是否跟朝廷派系相争有关。「
余承勋跟杨慎对视一眼然后由余承勋问道:「那湖广的呢?」
朱浩尴尬一笑:「湖广学子组成的学社我没去…………你知道的我出身湖广熟人多行事不太方便。其实就算去其他地方的学社有时还是会被人认出来以为我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暗中窥探直接便驱离…………斯文扫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