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七个人四男三女其中一个是老熟人大腿的闺女魏灵儿。
“子泰!”魏灵儿欢喜起身招手。
杨玄看看众人颔首微笑道:“好生热闹。”
这些人岁数和他差不多可此刻他一进来除去魏灵儿叽叽喳喳之外竟然都鸦雀无声。
那个王二郎愣了一下拱手“使君竟然亲至何其荣幸。”
众人这才清醒一个个热情的打着招呼。
“客气了。”
杨玄和这些人喝着酒一边观察一边听魏灵儿在滴咕最近的事儿。
“我听闻你要来就哄了阿娘说红花儿寻我去逛街就出来了。”
“红花儿最近在相看亲事和家中闹别扭若是知晓你来定然会翻墙出来。”
“冬青最近越发爱去那些文会了每次去都有好诗名声越来越大。”
“时光荏冉啊!”杨玄不禁唏嘘。
当初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权贵子弟跑去北疆被俘闹出了一堆事儿来。
转瞬成亲的成亲相看的相看。
“子泰你说冬青参加文会作甚?”魏灵儿问道。
我能说是为了出名好寻一个如意郎君吗?
杨玄笑了笑和众人说了些北疆的趣事。
“杨使君此战我听家兄说过很是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去北疆军中效力……”
一个年轻人兴奋的看着杨玄就等他答应随后回家收拾收拾跟着去北疆。
杨玄说道:“热血沸腾是一回事厮杀是一回事。听着很美的东西实则血腥。打个比方此战开始首先是斥候厮杀出去百人归来三四十人。一旦被俘自尽便是最好的解脱否则会生不如死……”
年轻人的面色渐渐变了。
“啊哈!来杨使君我敬你一杯。”
杨玄举杯停住了这个话题。
魏灵儿低声道:“你在吓唬他!”
杨玄摇头“我收了许多。”
魏灵儿一怔“果真如此惨烈吗?”
“只有更惨烈。”
杨玄和一群人说着北疆趣事绝口不提诗词。
晚些宾主皆欢杨玄走了。
“姐夫可要我送你?”
周新笑嘻嘻的把他送到酒楼楼梯口。
“自己玩吧!”
杨玄不知他们后续还有什么节目但他这个姐夫在周新会束手束脚的。
“怕什么?还有翁婿一起厮混的。”朱雀说道。
杨玄笑了笑走下楼梯。
“使君回去了?”
掌柜殷勤的走过来“对了有人在等着使君。”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在大堂的侧面正看着杨玄。
“丁长见过杨使君。”
男子双目炯炯看着颇为威严。
“你是……”
身后张栩悄无声息的上来站在杨玄的身边保持随时能出手的姿态。
丁长看了掌柜一眼掌柜打个哈哈走了。
“老夫原先在乾州王府管事如今乾州王府算是空了老夫来长安侍奉大王。”
“可见过大王了?”
“还未曾去。”丁长有些尴尬。
大侄子跟着黄大妹在巷子里打铁黄大妹在丁长就没法去见他。
“老夫听说了使君对大王的情义特来致谢。”
丁长拱手郑重道谢。
“客气了。”
杨玄有些羡慕这些人家为啥就能出忠仆呢?
回去的路上他丢出了这个问题。
“郎君良禽择木而居权贵就算是落魄了可好歹名声还在啊!说不得何时就能再度翻身。”
“就是名声?”
“还有些忠义的情结在里面。不过忠义对的是上位者。”
这话刻薄。
但却是大实话。
进了永宁坊几个坊卒蹲在边上不知玩什么老贼也在。
“走了走了明日来接着说。”
老贼笑嘻嘻的起身。
“见过使君。”
坊卒们起身行礼。
杨玄颔首老贼过来低声道:“镜台的人来了。”
“多少人?”
“十余人在坊中各处陈曲中三人。”
韩纪微笑“这是想盯着郎君。事到如今难道他们还想着寻郎君的把柄?”
杨玄没搭理这一茬。
到了陈曲巷子口里面有人喊:“阿郎出来了避开!”
杨玄笑了笑依旧策马进去。
“谁这般大胆?滚开!”
一个奴仆冲了出来刚想举手见到是杨玄赶紧堆笑“是杨使君啊!”
马背上的陈永定本神色冷漠闻声下马拱手“见过杨使君。”
杨玄居高临下看着他“客气了。”
“不敢!”
直至杨玄进家陈永定才上马出去。
几个随从在滴咕“郎君在户部怕他什么?”
“郎君在户部才怕他。”
“为何?”
“户部是国丈的地方郎君也算是国丈的人。和他住在一个巷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他生出了歹意……
知晓他身边有多少好手吗?北疆那边传言杨玄身边有一群好手临战冲阵无坚不摧。这等凶悍的家伙若是冲着郎君出手……”
“啧啧!当初他刚搬来时就是个乡下小子这一步步的竟然就到了今日的境地。”
“说是节度副使稳了。节度副使啊!那可是能与国丈在朝中平起平坐的存在。”
杨玄没心思冲着一个户部郎中下手回到家先去了厨房。
弄些羊肉来剁碎加些调料搅拌腌制。面团揉好摊开把羊肉包进去。
生火架上铁板倒些油上去。
面饼搁在铁板上吱吱作响。
没一会香气就弥漫开来杨玄给面饼翻个身继续烙。
两面烙的金黄就好了。
杨玄深吸一口气“美!”
咕冬!
身后有动静杨玄回身老贼和王老二正在门外蹲着一边装作护卫的模样一边在流口水。
“都来。”
“不好吧!”
“那就看着。”
两个棒槌进来一人弄了一张饼却也知晓规矩又回门外蹲着吃。
羊肉饼味道浓郁杨玄吃完意犹未尽的道:“若是再来一碗汤那就美了。”
不过人生总是不完美的知足常乐。
就在杨玄享受宵夜的时候丁长也走在小巷子里。
冬日的夜看着多了些冷清两侧的人家中偶有咳嗽声或是孩子的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