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平在渐渐复苏有了那两千余将士我便有了根基。你说……若是我能执掌陈州如何?”
“伪帝呢?”
“伪帝如今弄了梨园整日和一群人唱唱跳跳。”
“可他权术手段了得啊!”
“朱雀。”
“我在。”
“权术是手段手段当有。但权术只是护卫道的工具。”
“君王当持道而行。”
……
南周。
山道弯弯车队在缓缓而行。
车帘掀开一个官员探头出来看看对面山上的满目嫩绿赞道:“北方还在寒风肆虐南国早已郁郁葱葱。江山如画令人陶醉。”
车队的护卫警惕的看着周围那些车夫随着车子的摇晃有些昏昏欲睡。
幕僚策马过来笑道:“听闻北辽如今对大唐虎视眈眈咱们大周就等着看热闹好了。”
官员笑了笑“北辽不可怕大唐的皇帝听闻耽于享乐长安皇城中丝竹声不断歌舞升平啊!”
幕僚鄙夷的道:“这是亡国之相!”
官员点头“咱们也得看着若是能分杯羹……”
前方的小坡上数十蒙面男子正在看着远远而来的车队。
“将军来了。”
“嗯!”
车队缓缓而来。
“上马!”
数十人上马。
为首的蒙面男子拔刀指着前方。
“斩尽杀绝!”
“杀!”
车队随行护卫闻声抬头惊呼“有贼人!”
“戒备!”
官员喊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幕僚在马背上看的清清楚楚的“是数十贼人。”
官员松了一口气“数十贼人也敢来劫掠老夫吗?传令全数弄死取了人头。”
命令下达数十护卫欢呼起来迎着贼人们冲去。
甫一接触护卫们就死伤惨重。
“是好手!”
幕僚面色惨淡“不是普通贼人!”
官员一惊连滚带爬的跳下车随即拔刀眺望。
数十护卫此刻仅存十余人而贼人却看着丝毫无损。
“放箭!”
箭矢飞舞十余护卫倒下一半。
贼人顺势冲进了过来。
一阵风般的剩下的护卫变成了尸骸。
官员嘶声道:“这不是贼人这是……这是军中的悍卒!”
幕僚长啸一声飞掠而去。
为首的贼人抬眸冷漠的道:“找死!”
随即一拳。
呯!
幕僚的的身体就像是中箭的大鸟挣扎着落地。
他双手撑地刚直起腰骏马疾驰而来。
呯!
幕僚被撞飞。
落地狂吐鲜血。
马蹄飞踏。
“啊!”
一匹匹骏马从他的身体上踩过身后留下了一滩肉泥。
官员跌跌撞撞的往后逃身后不断出来惨叫声。
“咻!”
一支箭矢从他的头顶上掠过。
官员止步缓缓回身。
那个贼人头目勒马冷冷问道:“张鑫?”
官员深吸一口气“正是老夫!”
贼人头目说道:“听闻你极力鼓吹入侵大唐南方?”
官员一怔旋即面色剧变“你等是大唐人!?”
“陈正!”贼人头目喊道。
“将军!”一个声音年轻的贼人策马过来。
贼人头目指着官员说道:“拷打要口供。”
“领命!”
年轻贼人下马过来笑的温和“我要口供你可以拒绝。”
“啊……”
惨嚎声持续了十息官员把什么都交代了。
年轻贼人回身“将军如何处置?”
“还要问我?”
贼人头目过来一马鞭抽去。
年轻贼人挨了一鞭低头请罪。
贼人头目说道:“世间没有绝对的干净咱们留下的蛛丝马迹一旦被人揪住随即大军围剿往哪去?”
年轻贼人起身“是!”
横刀挥舞官员人头落地。
“补刀!”
贼人们开始补刀。
“有个装死的!”
一个护卫猛地从尸骸底下窜起来毫不犹豫的冲着前方冲去。
他知晓自己必死无疑。
要死也得拖个垫背的。
他盯上了贼人头目。
贼人头目看着他飞掠而来眼神平静。
“杀!”
护卫倾力一拳。
贼人头目伸手轻轻拍开他的拳头接着一掌拍去。
呯!
护卫倒地胸膛凹陷了一大块。
“走!”
贼人们带着财物远遁。
第三日他们化整为零陆陆续续的进了杏树村。
“此次收获不错。”
杨略主持了总结会议。
“此次并未先用箭矢是想让你等体验杀敌。若是两军相对厮杀先用箭矢给予敌军重创再冲散对方的阵型一一绞杀……”
有人举手。
“林正。”杨略点头。
那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起身“将军并非所有人都能在马背上张弓搭箭。另外骑弓不如长弓所以冲击步卒阵列时容易被长弓覆盖。”
“说得好。”杨略满意的压压手示意他坐下“你说的是对步卒但北辽多铁骑。”
林正抬眸瘦削的脸上多了期待“将军的意思咱们以后的对手是北辽?”
“对。”杨略轻声道:“最大的敌人便是北辽。”
“将军。”副手雷标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谁的?”
“郎君那边的。”
杨略打开书信缓缓看着。
良久他抬头。
“郎君已经有了根基数度击败敌军。”
五十余少年从未见过那位每日都会宣示效忠的郎君但并不妨碍他们期待着和那位郎君汇合去干一些大事儿。
“伪帝在宫中兴建梨园每日耽于享乐。”
林正兴奋的道:“这是天赐良机啊!”
杨略笑着道:“你来说说。”
林正说道:“伪帝渐渐昏聩而郎君却蒸蒸日上。北辽虎视眈眈南周也心怀不轨。这是一个大变局我以为天下将会因此而天翻地覆。伪帝昏聩这便是自寻死路。”
杨略点头“说得好。”
少顷室内只剩下了杨略和雷标二人。
“伪帝擅权术如今的大唐看似平稳可下面却暗流涌动。权贵高官们拼命搜刮百姓苦不堪言。伪帝却觉着此乃盛世笑话!”
雷标说道:“一家五姓高高在上伪帝用权术来周旋看似安稳却埋下了祸根。我以为他并非不知只是……”
杨略讥诮的道:“此人寡情薄恩寡义。在他的眼中自己最为要紧。什么天下他活着天下尚在就好。至于他死后哪管天下处处硝烟?大唐传承多年他们父子堪称是最为无耻!”
“也无能!”雷标涎着脸“将军南贺在那边如何?”
杨略神色古怪“郎君委以重任只是南贺说……郎君对兵法领悟颇为精妙用兵出其不意手段层出不穷他有些沮丧。”
“啊!”雷标讶然“郎君竟然用兵如此吗?”
“我很是欢喜!”杨略欣慰的道:“郎君要讨逆自然要领军。若是麾下大军尽皆被将领统领看似人才济济可军队听谁的?唯有郎君成就无敌之名方能压下军中的野心。”
雷标身体一震垂首道:“我绝不敢有那等野心!”
杨略看着他平静的道:“谁若是生出了野心便如此几!”
他轻轻拍了一下案几起身出去。
身后。
案几悄无声息的化为一堆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