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随手就是一巴掌。
敌人心想挨一巴掌应当问题不大吧。
啪!
随即他看到了自己右侧的天空。
王老二右手横刀左手巴掌带着数骑杀透了出去剩下的敌军转身遁逃。
他觉得有些无聊。
看到纳音带着百余骑在后方观战。
就招手。
“哎!濯濯!”
zuozuo这是喊狗呢?
杨玄满头黑线“老二回来。”
纳音的脸青了一下。
“为何还不能下?”纳音冷着脸。
心腹说道:“头领勇士们疲惫了。”
纳音已经看到了。
一般的攻击会分波次一波接着一波轮换攻击。如此将士们能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充沛的体力。
可纳音的本意是想一波流带走敢死营于是便一拥而上。此刻却少了轮换。
他知晓自己犯了轻敌的错误。
“撤回来有序撤回来。”
号角声中敌军缓缓后退。
阵列中的敢死营军士们这才放松。
心神松懈后让他们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原来咱们也能做到?”
看着前方的累累尸骸一种自豪油然而生。
“整队饮水。”
赵有才去了杨玄那边。
“明府。”
“损失多少?”
赵有才低下头“损失了三十余兄弟!”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些都是朝夕相处的兄弟你让他如何不心痛。
一只手拍在他的肩头。
“干得好!”
赵有才抬头。
杨玄颔首“告诉兄弟们我以他们为荣。”
赵有才挺起胸膛“请明府放心若是敌军突破必然是小人战死之时。小人这便去了。”
杨玄看了阵列中的老贼一眼这个老货此刻正在和那些军士吹嘘着什么。
王老二好奇的道:“郎君我们有那么多人怎么打不过他们?”
杨玄说道:“这个大唐病了。”
曾经的大唐堪称是豪迈无敌那时候的大唐人都以从军杀敌为荣都以军功封赏为荣。可这一切随着李元父子上位而改变。
李元的上位充斥着血腥味为了稳固帝位李元和李泌这对父子开始了疯狂的清洗。随后朝堂凋零将星凋零。
为了应付这等情况李元父子开始大规模启用番将也就是异族将领。他们认为番将并无根基只能选择效忠他们父子。
到了近几年不但是番将还有各种关系户。而在他们父子统治期间大唐权贵兼并土地最为疯狂。无数百姓失去了土地但赋税却不会管你是否有土地。于是无数百姓为了逃避赋税只能一家逃亡。
府兵制随即崩溃了。
府兵制的崩溃带来的是军队战斗力的崩溃。
若是五十年前这些异族谁敢冲着大唐龇牙?
可现在一个部族就敢来劫粮道。
“敌军动了!”
前方纳音在怒吼。
“对面是数百人犯是人犯不是精锐唐军。可你等却攻击无果。像娘们似的回来嚎叫。回去去杀光他们缴获那些甲衣那些长弓都是你们的我发誓一件不取。”
这些部族维系战斗力的方式依旧很原始但却格外的好用。
看着一双双红彤彤的眸子纳音拔刀“我们是狼群前方的唐人便是羔羊。羔羊肥美可也得用长刀去切割。去夺取你们的荣誉和羔羊!”
那些部族勇士回身眼睛通红鼻息咻咻。
心腹低声道:“头领的一番话连我都热血沸腾了。”
“对面如何?”纳音抬头看向对面。
杨玄伸手“大旗!”
身后的旗手犹豫了一下把旗杆递过去。
杨玄单手就擎起了大旗用力一插旗杆插入地下。
风吹过。
大旗猎猎作响!
我就在这!
一步不退!
敢死营高举长枪。
“万胜!”
欢呼声中纳音举手冷冷道:“我要那面大旗为战利品!”
“出击!”
敌军出击了。
“阵型保持住!”
赵有才在高呼。
“弓箭手!”
后面的军士张弓搭箭。
“放箭!”
敌军稀稀拉拉的倒下剩下的加快了速度。
“杀!”
老贼刺杀的毫无困难频频得手。
可这一波攻击来的又猛又快。
敌军悍不畏死的冲杀。
老贼这里就像是中流砥柱那些敌军撞的头破血流。
有将领注意到了他指着他喝道:“弄死他!”
随即老贼这里压力大增。
一个敌人被老贼长枪刺杀他惨嚎着抱紧了枪杆子老贼抽枪啪的一声长枪竟然断了。
“砍死他!”
有人欢呼。
呼!
一根狼牙棍呼啸而来。
那个扔出狼牙棍的敌人眼巴巴的看着……
老贼单手就接住了狼牙棍就差说句谢谢了。
呜!
狼牙棍呼啸而过当面的敌军头颅粉碎就像是西瓜被开瓢。
红白色漫天飞舞。
“爽!”
老贼奋力在前。
左侧和他并肩的军士刺杀一人刚想收枪一个敌人把手中的长刀扔了过来接着蹂身而上拿着短刀一刀顺着甲衣的缝隙刺入了肩头。
军士惨嚎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他单手握着刀柄咬牙往外推。
敌人腾出右手奋力击打着他的头部。
军士眼珠子都红了狂喊一声“我曰尼玛!”
他奋力仰头向前撞去。
呯!
敌人猝不及防被这一下撞懵了。
但他手中还握着刀柄刚想捅一下。
侧面的狼牙棍呼啸而至。
“退回去!”老贼喊道。
可军士却挣扎着站起来红着眼睛高呼道:“敢死营!”
“死战!”
高呼声中前方的敌人觉得遇到了一堵墙。
无法逾越之墙!
老贼往前一步狼牙棍横扫三个敌人倒下。
他刚想收回狼牙棍一支箭矢悄然而至。
穿入了他的大腿。
老贼的身体一滞前方的敌人都欢呼起来。
他们多次想打破敢死营的阵列可每每出现机会时老贼就会往前一步来个横扫千军提振士气。
一个敌人腾空而起手中的大棍子当头劈来。
老贼举起狼牙棍格挡呯的一声木棍断为两截。
一个敌人从同伴的身后冲了过来阴毒的扔出了手中的短刀。
而失去大棍子的敌人也大喊一声扑过来抱住了老贼。
老贼抓住此人的双臂奋力一拉随即把他砸了出去。
短刀刺入了他的腰侧老贼觉得腰部剧痛不禁惨嘶一声。
“啊!”
老贼劈手把偷袭的敌人打翻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一步。
他抬眸被鲜血模糊的视线看到那些狞笑的敌人在疯狂冲来。
“退!”
身后有人在喊。
可老贼知晓不能退!
他是郎君的代表一旦退了士气也就散了。
他喘息着苦笑着。
原来战阵真的和修为没多大关系啊!
他瞥见了郎君。
郎君正在看着这里是准备过来吗?
可郎君不能动啊!
一旦动了就代表着这一战的失败……失去了预备队的敢死营将会被敌军的预备队骑兵磨死。
老夫该如何?
老贼的脑子里混乱了一瞬无数画面浮现……
那个经常欺负他却总是记得给他准备厚被子以压制老寒腿的怡娘。
那个经常鄙视他却又谁喜欢和他闲聊的老曹。
那个总是和他争夺吃肉的老二。
还有那个哪怕是死也不肯抛弃他的郎君!
“啊!”
他往前一步。
一个敌人飞扑过来。
老贼拖着一条瘸腿狼牙棍飞舞。
呯!
敌人打横着飞了出去。
“被突破了!”右侧有人高呼。
可周围一时间难以增援。
“闪开!”
老贼就这么拖着一条瘸腿冲进了敌军中间。
包围圈中鲜血飙射的就像是大雨。
那些敌人不时飞出来或是惨嚎着倒在地上。
少顷。
周围再无站立之人。
唯有一个血人站在中间。
他高举狼牙棍。
冲着阵列奋力嘶吼。
“敢死营!”
沙哑的声音响彻沙场。
阵列中。
长枪高高举起。
长枪如林!
义无反顾!
无数声音汇集在一起宛若山呼海啸。
“死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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