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长期在梨园中但他把帝王演绎神秘的秘技:喜怒无常修炼到了顶点故而除去韩石头之外没人能揣摩透他的心思连贵妃都不能。
秦王才将进宫宫中人对他的印象全靠揣测。秦王残暴······这是听到最多的消息。
想想古往今来谁会用敌人的尸骸来堆积成山且还起了名叫做京观。
南下讨逆时秦王更是下了必杀令所有叛军一律处死。消息传到长安许多人为之颤栗。那人若是登基定然是个暴君。
但没想到的是秦王在南周却格外仁慈。这截然不同的姿态令宫中人揣测不透。
但在大伙儿看来秦王进宫必然要杀鸡儆猴。秦泽这个倒霉蛋定然是那只鸡。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秦泽跟着内侍去了。
一路到了秦王妃处置事情的偏殿外就听里面秦王说道:「······你可想过就为了帝王一人令天下人陪葬妥否?」「可那是帝王啊!」
「你我多年夫妻孤有何神异之处你难道不知?孤若是什么老天的儿子你会察觉不到?」「可总得要为儿孙考虑周全吧?」
「还是那句话若是你我的儿孙无能趁早滚蛋至少还能保住一家子保住皇族。若是苟延残喘民怨沸腾之下你可知会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
「民不聊生饿殍遍地百姓忍无可忍便揭竿而起。他们攻破城池打杀你我的儿孙把他们丢进大鼎中煮熟了分食。那些脑满肠肥的皇族被百姓在肚皮上开个小口子插入灯芯就这么点燃彻夜长明·····」
「子泰别说了!」
「孤那番话传出去后世儿孙再难躲避。天下人会念叨着孤的那番话若是后世帝王昏聩无能这番话便是最后的警醒。若是他们依旧执迷不悟你觉着大唐还能长存吗?」
随即殿内默然。
「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孤还年轻还没昏聩此刻趁着没被权力迷惑之前说出这番话不但是对儿孙的训诫也是对自己的警醒。」
秦泽听到这番话只觉得耳畔宛若惊雷在轰鸣。
良久他听到秦王妃幽幽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你见过有哪家能长久不衰的吗?」
「颍川杨氏。」
秦王淡淡的道:「颍川杨氏?孤看存在不了多久了。」秦泽的额头上多了汗渍。
「你操心我便不管了。」秦王妃赌气。「好好好孤来管!」
内侍这才进去「殿下秦泽来了。」「让他进来。」
秦王这才坐下而且是坐在秦王妃的身边。秦泽进来行礼「见过殿下见过娘娘。」秦王妃冲着秦王翻个白眼起身去了边上坐下。
秦王莞尔坐在了正面问道:「先前孤路过众人忙着行礼你却忙着吃。为何?」秦泽惶然「奴婢······奴婢饿怕了。」
「哦!」秦王说道:「宫中人大多出身差饿怕的人的不少。为何他们不顾食物你却倍加珍惜?」「从小奴婢的耶娘就说不可故意浪费食物否则天打雷劈。」
秦王点头内侍上前「跟咱走。」秦泽如蒙大赦「谢殿下。」
等他出去后周宁问道:「你可不是这等小肚鸡肠之人。」
「孤的身边少个管事的人。」秦王随手拿起妻子的水杯喝了一口。「这人·······看不出什么。」
「在帝王身边行事最要紧的不是本事而是有敬畏心。」秦王说道:「按理进了宫中至少能吃饱可他却依旧珍惜食物甚至为了那一点羊肉而忘记了讨好孤。说明什么?说明在他的心中敬畏
食物比之讨好帝王更要紧。」
「也是。」周宁丢下此事。
秦王起身出去「孤去看看两个孩子。」
等秦王走后花红不解的道:「娘娘殿下既然看中了那个秦泽为何不用他呢?」「子泰既然看重身边人的品行那么这便是一次极好的考验。」
「考验?」「对。」
秦泽回到了原地那些在搬运东西的内侍们见他回来都诧异不已。「竟然没受责罚?」
秦泽摇头「殿下宽厚。」「你的运气倒是不错。」
众人继续忙碌。
没多久先前来召唤秦泽的内侍又来了。「秦泽!」
内侍的声音中带着些讨好之意。
秦泽放下手中的花瓶过来行礼「敢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