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郎君该释然了吧!
陈贯微笑着没敢露出得意之色。
阿梁拍拍手「阿耶说这个世界很大。
王举没有喝酒出了州廨就一路往回赶。再度过了颖水南岸的军队多了不少。「相公老弱不少!」随从说道。
「老夫看到了。」王举回到了汴京。
城头守军同样多了不少城门外摆放了拒马两侧有数百步卒随时待命。行人少的可怜王举看到一家子背着包袱想出城被几个军士骂了回去。「陛下还在跑什么跑?」
若是年胥决议迁都汴京城但凡有些路子的都会往南跑。
天气热几个军士看着眼睛有些红不知是没睡好还是火气大对王举也只是冷着脸。换了以往别说是王举这位相爷就算是来个小吏他们也得赔笑脸。
武人对文人的隐忍在渐渐消散。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联想到颖水旁的那些老弱王举觉得这个大周在风雨飘摇。进城后两侧的店铺依旧开着只是生意少了不少。
生意最好的便是粮店那些人提着袋子排队等候买粮。
乱世人不如狗虽然百姓没读过史书却也代代相传许多前朝故事。
「那一年陈国大将马索被困城中吃完了粮食便吃马。马吃完了马索便把小妾杀了当做是军粮。后来······他们吃光了城中的百姓城破时残存的守军看着······就像是兽类。」
那些百姓一边嘀咕前朝的事儿一边缓缓看着王举进城。那眼神中都是怀疑。
而以往却是尊敬。
这一切都随着秦王大军逼近汴京变了。王举进宫复命。
「倒也不出朕的所料。」
年胥打起精神「你可看了北疆军。」「看了。」
「如何?」「依旧士气高昂!」
年胥叹息「是啊!眼看着就要逼近大周都城是该士气高昂。」王举看了皇帝一眼口中的话再度忍了回去。
年胥摆摆手「王卿辛苦回去歇息吧!」「臣告退。」
王举出宫没多久就听到了消息。
「彭相和方相举荐大将戍守颖水陛下不肯。」「哎!」
王举叹息起身「老夫走了。」
皇帝和彭靖等人的争斗持续了半日相持不下。
「不能让!」
年胥和妻儿一起用膳坚定的道:「一旦退让下一步朕就会沦为傀儡!」年子悦说道:「父亲不行就······」
「就什么?」「没什么。」「吃饭!」
午后双方继续争执。直至最新消息传来。
「北疆军到了颖水北岸!」君臣愕然。
「那么快?」彭靖说道:「可曾攻打?」
「咱们还守着桥梁!」皇帝冷笑道:「慌什么?」彭靖老脸一红「臣是担心······」
「你与其担心这些不如去筹备粮草!」皇帝摆手「散了!」
随后皇帝推出了一位宗室来领军。
「你去找到孙石告诉他大周危在旦夕朕在汴京等着他!」谢引弓快马出了汴京城。
·······
孙石如今无事可做每日不是读书便是整理自己的文章诗词。在韩壁的随从走了之后他每日多了一个爱好便是看着北方。
今日他有些心神不宁起床后就撞到了墙壁额头一个包。吃早饭时被肉羹烫到了嘴皮起了个泡。「有些不妥。」
老妻说道:「回头拜个神吧!」「神灵也救不了老夫!」
孙石指指自己的心口。
从离开汴京那一日开始他的心就死了。
老妻取笑他「方外人说心死了道便活了。你可曾悟道?」孙石点头「若非你在老夫已然披发入山。」
老妻眸色温柔了些「我等你先走。」
老夫老妻谁先走剩下的一个最是可怜。叩叩叩!
有人敲门。
老仆去开门。
回来时却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没有禀告就带来了客人······孙石缓缓起身。
一个他认识的男子进来是韩壁的随从之一。随从跪下双手奉上一封书信。
「阿郎去了!」
孙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老妻扶着他。「子瑞去了!」
「阿郎兵败自尽。」
老仆接过书信递给孙石。老妻打开书信展开。
—孙公当年誓言尚在耳畔老夫却先走一步。保重!孙石老泪纵横「子瑞!」
他仰头哽咽。「收拾东西!」「去哪?」「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