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御换上了师教袍服带上夏剑步出学宫就乘坐马车往东而行。
都护府多数有身份的都堂官吏都是喜欢居住在城东这里占地较为广大地势也是较高山水俱备林木森森环境幽静。
张御也是头回到此一路过来他看到几乎所有居住在此的人都有自己的私宅和林苑或藏于深林之内或立于高丘之上或位于溪水之畔。
只是想居于此间若无有都堂官吏的身份那每年都需要付出一笔数目极大的金元所以除了官吏能住在这里的就是一些巨商大贾了。
车行半个夏时左右就停留在了一座大宅之前。
早有守门人等在这里见马车到来立刻下来问礼将拜贴接去等了没有多久便见大门开启一群人自里迎了出来。
张御看过去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戴着幞头身着圆领赤袍貌相成熟的男子这应该就是蒋定易了。
他打量了一下此人约莫四旬往上的年纪舒眉朗目温润尔雅而其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看去多数都是两目有神筋骨强健之辈。
蒋定易见到张御站在那里袖袍飘摆若携仙风神情也是微露惊叹但又很快收敛上来合手一揖笑道:“张君久慕风采今日一睹果然不愧是世外仙修玄府天人。”
张御还有一礼道:“从事过誉了。”
蒋定易一听他用这个称呼就知事已妥当心里很是高兴。
他虽身居高位可不是一刻板严肃之人反而很是风趣与他见礼后就笑道:“张参治今日本是我与你论私谊本不该有这许多人只是利剑悬顶此也是无奈之举”他指了指自己脑袋道:“这大好头颅还是留在这处我最放心呐。”
张御倒是能够理解任谁知道有人要刺杀自己恐怕也是睡不安枕多些人在旁不管有用没用至少看着也是心安。
在外稍稍谈论几句后蒋定易便请他进入宅院中。
这是一处天夏风格的私园建于一处占地颇大的活水池上一座座精美别致的水廊在此回环相绕高低分布称得上是处处皆景。
水池之中有屿陆香洲飞虹廊屋并以歇亭点缀可见其中还有不少云鬟纤腰的捧扇女子往来嬉游吹箫抚琴引得水榭里的几头仙鹤翩然起舞。
蒋定易带将他请到了一座位于香洲的三层楼的水院之上而那些跟随他出入的随从大多都被留在了外面只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持剑年轻人跟了上来。
张御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应该修炼过一些吐纳术。
这不奇怪过往旧修传下过不少用于健体强身的吐纳之法只是这些人不得真传也只能强健身躯或比常人强上许多可并无法步入修炼门径。
两人在水院最高处的望台上坐定下来这里凭栏而望微风徐来下方荷花开遍红绿交织藕叶浮波偶有鹤鸟跃空飞过可谓景物怡人风光正好。
蒋定易与他交谈了几句就略带歉然道:“张君我虽是从事可按衙署规矩也只能给你一个参治之职以张君的本事确实有些委屈你了。”
张御道:“从事言重御是一修行之人此事过后还是要回转玄府的。”
两人才说了没几句有一个役从从下方上来和那个年轻护卫低语一声后者便向着两人走了过来对着蒋定易一拱手道:“从事……”
蒋定易不悦道:“我不是交代过我与张君说话不要过来打扰么?”
那年轻护卫忙道:“是秦师回来了……”
蒋定易语气平淡道:“我的话不希望再说第二遍。”
虽然他没有动怒可却自有一股威仪那年轻护卫不敢再说低头道:“是。”一抱拳便缓缓退了下去。
蒋定易回过身来对着张御道:“张君莫怪我身边如今就靠这位好友推荐的秦剑师护持那个小展就是他的徒弟秦剑师这人剑术是不错就是性情有些倨傲且有矜骄之气我虽不怎么喜欢他可仍是要用他的。”
张御此刻能感觉到下方有一个如同烈火一样的灼热气息应该就是那个秦剑师了其人虽不是修炼者但从气息上看也差不多达到常人可以达到的极限了。
似那些只学了几个章印的玄修正面搏杀还真不一定是这个人对手。要是再有一把神兵利器的在手那更可发挥数倍于己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