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山脉不是张御第一次来不过那时候是老师带着他从北部的河道隘口进入五年之后他又从旦河的下游回转都护府基本是都是在安山以东游历安山西麓反而不曾来过。
这里情况与东面大不相同无论是气候和地理状况都是相差极大。
不过安山之西毕竟算是在都护府的疆域内尽管仍是有着层出不穷的野兽和异怪还有不知来历的土著蛮人四处游荡着可比起东面那一侧终归安全的多。
随着他逐渐往山原高处而去呼吸也是略略感到了些许滞涩在略略调整了一下后这种感觉很快就消退下去了之后也就未再出现任何不适。
倒是坐下马匹似是变得萎靡了一些他特意喂了一些捏碎的丹药放开缰绳任其自行这才缓缓恢复了过来。
又是两日跋涉后他牵着马沿着一处山脊行走着远处的神女峰依旧矗立在那里似乎并没有缩近分毫。
看着那壮伟孤拔的身影他心中不禁思考起来神女峰上的天夏烽火台相信见过的人极少可在某种意义上这已算得上是都护府的精神象征了。
但是臧殊说有人想将之推倒从而断绝都护府与天夏本土的联系这恐怕的确代表着一部分人的想法。
六十年前一战都护府上层的变化较大权力也进行了重新分配然而这并不符合天夏的礼制天夏归来他们肯定会担心自己受到清算。
而神尉军也是一定不愿意看到天夏归来的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又将再一次沦为玄府的奴仆。
那些异神教徒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天夏若至管你什么神明都又将会被重新镇压下去。
很明显现在苦苦维持着都护府名义和旧有规矩的应该就是以玄府及泰阳学宫为首的正统派。
张御虽然对学宫和玄府某些作为并不怎么认同可事实上玄府本身的存在的确维护住了都护府的安稳。
比起那些修炼浑章的修士异神教徒来说玄府的所作所为至少是站在了万千生民这一边无论是开幼学还是四处维护都护府疆域内子民的安危都是如此。
可以说那些修炼浑章的修士连神尉军都不如神尉军纵然骄横可在都护府目前的约束下至少还为维护都护府的秩序出过力。
假若都护府脱离了天夏不论是异神教徒得势还是那些修炼浑章的修士得势玄府都会是它们铲除的对象那时生民受难不说他也失去了学习更为高层的道章的途径。
故无论如何他都要设法阻止此辈。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他需要更强的实力和更高的地位。
此时他又翻过一座山脊看着那远处连绵起伏的山体青灰色的山表上落下一层暗色的厚云照影金黄色草的茸给原本褐色的土坡铺上了一层薄薄地衣而澄净碧蓝的天壁之上则有雄鹰盘旋不止。
他正在观望时那马匹忽的走了几步往他这里挨近过来他想了想就从料袋掏出了一把秘制豆料喂马。
待喂完后正要迈步的时候心中忽感有异转头望去可是后面却是什么都没有目光一转见对面的峭壁上有一只尖角山羊正在上面跳跃着时不时还回过头看着他这边。
他心下微动转了转念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牵马前行。
而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一块石头后面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出头看了看他随后很敏捷的一窜便又不见了。
张御走走停停时不时还会四处走动观察他发现在逐渐深入这片山原之后就时不时能捡到一些明显经过人工打磨过的石块心下忖道:“看来这条路没有错。”
又缓慢行走了半天后再次翻过一个高坡他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湖水只是湖水浑浊里面的岩石坑洞中泊泊冒着沸腾的水泡腾腾的热气不断从湖面上飘过。
他眼前一亮四处观察了一下后就朝湖水较为狭窄的上端走去很快就见到了一些破碎的阶台被半掩埋的石碑以及看去像是贡物的陶器碎片。
他走到石碑之前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本来坚硬的石块看去腐蚀很严重不过仍旧残留有不少了深深刻画的字迹。在试着解读了一下后他精神为之一振抬头看向四面道:“没错了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怒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