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回鹘将领一看形势不妙,便要后退,被金盔大官呵斥。
接下来让了郝摧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其中一个将领冷不防的一刀刺入金盔大官的心口,另一个斩下头颅,双手呈送给郝摧,还用不生不熟的唐言道:“唐舅c唐舅”
“谁是你舅舅”郝摧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若在泾原军中,他早就一刀砍下这两个贼子的脑袋,不过在骁骑军中被教育了这么长时间,郝摧总算能控制自己的杀心,“滚吧”
两个回鹘将领听懂了意思,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望着帐前还在飘扬的牙旗,胸中的杀气仿佛忽然找到了突破口。
一刀斩下,西州回鹘人的象征,跌落在泥土中。
战场已经不能称之为战场。
唐军出现之后,回鹘人望风而降。
三百年来,总体来说,大唐对回鹘人不错,把他们从突厥人的奴隶,扶植成草原帝国,可惜回鹘人不争气,又被自己的奴役部族黠戛斯人击败。
所以投降大唐并不耻辱,至少在普通回鹘士卒眼中,这是解脱。
有些回鹘将领主动帮唐军抓捕逃兵,比在仆固天王手下更卖力。
两个时辰,唐军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击溃了西州回鹘
城上的张承奉看着眼前的一切。
城下的仁美同样也目睹了一切。
与其说是击败,还不如说是西州回鹘主动归降,唐旗指向哪里,哪里便跪倒一片回鹘人。
“西州回鹘为何如此孱弱”李晔骑着青海骢,他想过自己会赢,但没想到赢的这么轻松,这么彻底。
“当年回鹘人称霸草原,控弦之士五十万,却被十万黠戛斯人攻陷漠北王庭,战后,百万回鹘人分崩离析,乌介可汗拥十三部回鹘,十万大军,却不敢反击,乞求朝廷援手,士民之心沦丧至此,若非大唐扶植其在河西落脚,回鹘人早已亡种。”刘鄩笑道,完全不在意身边的仁美可汗。
仁美铁青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以为西州城里的张承奉会做些什么。
哪怕吼两声也行,但西州城沉默的可怕。
唐军忙着打扫战场,此时是他们最好的出击时刻,但归义军没有丝毫动静。
山不来就水,水只好去就山。
李晔带着亲卫都抵近城墙,能劝降是最好。
历史上尽管归义军后期到处认爸爸,跟后世的大宋一个德性,但在张奉承接任节度使的前期,还是有模有样的,几次击败回鹘人,可惜,张奉承左右开弓,打了甘州回鹘,又去打西州回鹘,两线作战。
不过即使如此,瓜沙二州数次抵抗回鹘人攻击,没有陷落。
不是归义军不行,而是他张承奉不行。
所以对归义军将士,李晔还是珍惜的。
“张承奉出来觐见”辛四郎大喊道。
城头一阵混乱,最终站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将领,面白长须,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物。
“张节度自问能挡住朕麾下健儿否”这两年,李晔养气的功夫倒是上去了。
如此酣畅淋漓的大胜,脸上却古井无波。
张承奉
面色青一阵红一阵,却并不回话。
其实刚才两军混战之时,他不出兵,已经说明他的胆怯了。
唐军如此威势,而归义军已经守城两月。
“要战要降,爽快一些”辛四郎大着嗓门在城下催促。
张承奉始终不能决断。
李晔叹了口气,这就是他最大的失败之处了,该果断的时候不果断,如历史上的一样,仓促立国,挑起西域乱战,却又收不了场,反而让整个瓜沙百姓跟着倒霉。
“陛下可否让臣考虑一二”张承奉在城头道。
“瓜沙二州已经收复,回鹘人已被击败,如今的西域,除了大唐可还有你容身之地莫不是你在等萨曼人援军”李晔突然怒斥一声。
气场都是历练出来的,李晔身后站着的是九万大军。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唐军所有的杀气仿佛都凝聚在这一声怒斥当中。
“臣c臣一时糊涂。”张承奉认起怂来。
就这么个胆子和眼光,难怪后来被回鹘人打的叫爸爸。
“开城门,朕念你是议潮公的孙子,饶你一命,去长安享福。”
“吱吱呀呀”
西州城门终于被打开。
李晔总算松了一口气,回鹘人的衰落就是在于其不团结,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大唐在西域不能重蹈覆辙。
刘鄩带着辅军缓缓入城。
然而就在此时,西州城内忽然杀声震天,烟火拔地而起。
李晔脸色一变,瞬间想到两个字:诈降
行啊,你张承奉出息了,连亲爹都敢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