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抿唇:"是你自己……"
顾平生也丝毫不遮挡自己无赖的本性:"是我自己来的,但……就是赖上你了。这是什么鬼味道,走了,我看这也没有你什么东西,就这两个包是吧?"
他单肩背上她的书包,左手拿着她装衣服的袋子,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就牵住了她。
她的手软的很,也就更加的衬托着他手掌很硬,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牵着她的手,不光是脸蛋软软的,手指也跟没有骨头似的,让他就是想要捏捏揉揉。
温知夏顿了下,下意识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他握的很紧。就是拿了东西拽着她往外走。
"顾平生,你先……"
"先什么先,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一个人就敢过来?万一半夜有人敲你的门,你怎么办?就这个破门能挡住什么人?"顾平生心疼完她,又想到这些事情就生气的很,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后悔都晚了。
温知夏本来就难受,又想到他一个人外人都知道这地方很危险,但是她的亲生父母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时候,就忍不住低下了头。
顾平生是以为她知道错了,但当看到她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的时候,呼吸也跟着一顿,放低声音:"没有凶你,我只是……只是有点担心。"
"别哭了,小祖宗,你别哭了……"
哄不好,顾平生直挠头,瞧他这最贱的。
"你再哭,我可就亲你了。"他给她擦着眼泪,嘟囔的说道。
温知夏听到他的话。就背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的时候连个声音都没有,却硬生生的把顾平生的心割的一段一段的。
"你就是我祖宗。"他从后面抱着她,宽阔的胸膛贴靠着她单薄的后背,下颌压在她的肩上:"你就我祖宗,咱不哭了行吗?不说你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好不好?天黑了,你还没有吃饭是不是,咱们先回去吃饭……"
"你别碰我,都跟你说了会传染。"她抽了抽鼻子,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哽咽的说道。
"不怕。又不会死人。"他是无所谓,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起过水痘,"不哭了,咱们回去?"
她微不可知的点头。
顾平生随之就松了一口气。
这附近出租车比较少,他们走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这才拦了一辆车。
等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因为老房子里的灯光昏暗所以顾平生没有能够很好的看清楚她身上的情况,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但是脖子上和手臂上起了很多,想必身上也有不少。
"去看过医生了吗?"他问。
温知夏拿出了药膏。
"我去做饭,你先去洗洗脸休息一下。"顾平生原本是想要说帮她涂抹一下药膏,但是转念就想到她脸皮薄的很,多半是不会答应,她现在心情还低落着,他也就收起了嘴贫。
温知夏躺在洗了脸以后,在洗手间内涂抹了药膏,她经常休息的房间里他还给她买了一个小小的加湿器,刚才特意的在里面放了薰衣草的熏香安神。
温知夏躺在床上,虽然已经在老房子休息了,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疲乏感又来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顾平生来叫人,见她睡着还站在床边欣赏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好,不然怎么会这么能挑人,一眼就看中了她。
"小书呆,吃饭了。"
"小……"
顾平生手伸过来,摸到她的皮肤,带着不正常的滚烫。
手掌搭在她的额头上。果不其然是发烧了。
难怪这个时间点会睡着。
顾平生转身去了楼下的药店,说明了情况以后,拿了药,走之前还专门问了这几天的注意事项,他回来以后,她这边还在睡着。
"小书呆,醒醒。"
温知夏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自己,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身上很难受,紧紧的裹着被子。
"你发烧了,先喝点粥,然后把药吃了。"他把她扶起来,给她裹着被子,就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勺一勺的给她喂粥。
她没有什么食欲,胃里虽然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好像很满,没有吃两口就摇了摇头说自己已经吃饱了。
顾平生看着一个小碗都没有吃下去一半,"再吃一点,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饮食,发烧要一两天才能好,一直这样下去你身体也受不了。"
她不想吃,他就跟哄小孩子似的,顾平生觉得自己大概是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了她。
等吃了药,她整个人还是恹恹的。
"还是很难受?"他问。
温知夏侧卧着躺在床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就连说话都不想。
他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递到她的嘴边:"吃颗糖,会舒服一点。"
薄荷糖入口就是清清凉凉的,好像还真的可以缓解一下身体上的不适。
顾平生将冰袋用毛巾包裹着按在她的额头上:"我问了医生,你这个没有什么大事,可能一个星期就好了,虽然这个病来的不是时候,但你成绩很稳定,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放宽心。"
"你去……喝点板蓝根。不要被我传染了。"她说。
顾平生轻笑:"已经喝了。"
他要是也病了,可就没有人照顾她了。
温知夏舒服了一点以后,吃了点蔬菜和水果,顾平生看着她秀气的吃相,顿时就觉得这水果应该是世界上顶顶美味的东西,自己也吃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竟然就消灭了半个西瓜。
温知夏吃完了水果,还坚持做完了一套模拟题。顾平生劝说无果,就在旁边带着耳机打游戏陪着她。
夜晚悄无声息,公寓内的灯光昏黄的亮着,窗外的明月皎洁,虫鸣声很远。
她脸上脖子上都有小红点,按道理说应该是变丑了才对,可顾平生这一瞥眼托着腮看她。却还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如果不是遇到她,顾平生大概是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怎么会一个人,就完完全全的按照另一个人的审美点来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