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给你留了十几间铺子,够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曹秋柏不太高兴,十几间铺子才哪儿到哪儿啊,难道要她们一辈子节衣缩食地过吗?
“从你进府,我自认对你不薄啊,阿昭,老话说得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总归要顾及与菀儿的姐妹情分,是不是?”
程昭清醒理智,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能让步的,软弱了一次,曹秋柏会死缠烂打,要得更多。
她神情坚决冷漠:“正是顾及了,才有这十几间铺子,若是不顾及,夫人什么都带不走。”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曹秋柏没了法子,脸上忍不住溢出愠怒之色:“你这孩子,真是白费我一番苦心。”
废了一番口舌,什么都没得到,曹秋柏气呼呼地回了流珠院,扶额沉思。
千年的狐狸斗不过一只小狼崽子,她深感耻辱。
黄知州已经给了分配家产的文契,情况对她们很不利,若想得到更多,只能是程昭拱手相让。
三天的时间,该怎么让程昭
改变主意?
她苦思无果。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许雨锦仍在院里无忧无虑地踢毽子。
许雨菀路过,见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夺了毽子,把人斥骂了一顿。
许雨菀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许雨锦偏偏还要顶嘴:“五姐你也没厉害到哪里去!过几天还不是得灰溜溜地搬走?”
这话专往心窝子戳,许雨菀气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姐妹俩闹了争执,去了曹秋柏面前分辨,这事一听就知道谁对谁错,曹秋柏罚了许雨菀去祠堂跪着。
衣香怯怯地提醒:“夫人,里面的牌位撤了大半,只剩下姓程的了。”
“那就去门外跪着。”曹秋柏更加心烦意乱。
许雨菀在流珠院门外跪了一下午,跪得人都发昏,直到天黑才被谷雨送回了房间。
夜晚,房里熏了花香,混合着温热的水汽,芳香四溢。
许雨菀洗了个热水澡驱散周身寒意,谷雨细心地帮她的膝盖揉红花油。
“嘶,轻点。”许雨菀痛呼出声。
“小姐,何必如此呢?”谷雨很心疼,跪了一下午,挨冻不说,白嫩嫩的肌肤上也满是乌青。
许雨菀眼里有光芒溢出:“值得。”
谷雨只能把动作放得更轻一些,一点一点将淤青揉开,做完这些,许雨菀疼得出了一身汗。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容貌,自言自语:“分明不差啊。”
可是为什么宋煜公子不曾多看一眼。
夜凉如水,程昭早早躺下。
将睡未睡之际,她想起了床底下有什么东西,翻找片刻,掏出一本满是灰尘的书。
这是她手上唯一一本用螭族文字写的书,还是一本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