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家族插手，他和云熙也会是另一种模样。
这一股恨意，支撑着战南活下去，他想过自杀，但比起死亡，他更害怕下了地狱，见到云熙，会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这些年，战南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从没得到过解脱。
战擎洲抿唇：“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一纸婚书，是他被囚禁的时候，奶奶哄骗着他签下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签下的是什么文件……”
云舒攥紧了文件，纸张皱缩发出了响声。
“所以，战家拿那一纸婚书做了什么？”
“当时你母亲去过A国，看到了婚书……”
正是因为这一纸婚书，云熙大受打击，身体大不如前，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
“所以，你们现在找上门，是想干什么？”
云舒双眼猩红，光是听他的讲述，她都能想出来妈妈当时有多无助！
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大好前程。
身体虚弱，却还要强撑着怀孕的身子，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家，却只看到了男朋友和别人的婚书！
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
战擎洲看着她的脸，有些犹豫。
“叔叔这些年一直不知道你还活着，否则他不会留在A国，他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
“我妈妈因为你们而死，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们一家怎么会沦落至此？”
云舒唰的一下站起身，眼神一凛。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不让我调查这些事情了。”
来帝都之前，爷爷让她不要调查这些事情。
或许，担心的就是这一天。
战擎洲看着她的脸，显然有些内疚：“云舒，我知道这些事情很残忍，但我必须代表战家，向你和你母亲道歉。”
“别跟我道歉，有本事去跟我母亲道歉！”
云起擦擦眼泪，单薄的背脊挺的笔直：“战爷，事情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一趟A国，我要让战家付出代价！”
她转身离开。
战擎洲靠在沙发上，好半晌，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闭上了眼睛。
走出套房，云舒瞥到了站在长廊上的身影。
战千柔上前，双眸湿漉漉的，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委屈。
“姐姐，之前的事情——”
“谁是你姐姐？”
云舒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冷意，宛若一把刀，嗖的一下插进了她的心脏。
“我……”
战千柔眼神闪烁，“我是爸妈收养的孩子，按照年龄来算，比你小，叫你一声姐姐也是应该的。”
“爸妈？”
云舒冷笑一声，“战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姐姐？”
她逼近了几分，遍布阴鸷和杀意的眸子逼得战千柔不断后退。
“你……”
战千柔咬紧了唇瓣，双眸里含着泪水，下一秒，眼泪落下。
整个人宛若受尽委屈的小可怜，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
云舒对她没什么好感度。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战小姐，战家的人一个都别想跑，我会让你们一个一个的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