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看床上明显不对的林帘,视线落在湛廉时脸上。
顿时,他皱眉。
如果说,林帘这通红透着病态的面色一看就是生病,那湛廉时这苍白的看着没有任何异样的脸那就让人心慌。
这样白的面色,这样沉稳的神情,这样没有情绪起伏的黑眸,在付乘看来,很严重。
“湛总”付乘下意识出声,神色极为紧绷。
他很担心,非常担心。
湛廉时没看他,他始终看着林帘,但是,在付乘出声后,他张唇,“给
咳!”
一瞬,这里安静了。
条理有序,动作极快的给林帘检查的医生护士停下。
这一刻,他们都一致看着湛廉时,看着他唇上鲜红的颜色。
血。
鲜艳的血。
付乘瞪大眼,看着喷在医生护士身上白袍上的鲜红,那样红的颜色,瞬间侵染,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
他无法冷静了。
“湛总!”
付乘飞快扶住湛廉时,手控制不住的颤。
他转头,对还呆愣着的医生大喊,“安排检查,马上安排!”
医生反应,护士也如梦初醒,大家飞快动起来。
急诊室里的一切在湛廉时面前变得模糊,变得快速,唯有床上的人,依旧那般清晰。
此时,他看着林帘的眉心。
那里有一滴血,似一朱砂,点在了那,好看极了。
突然的,湛廉时嘴角弯了起来。
很轻很轻的弧度。
绚烂了这里的一切。
付乘看着湛廉时的笑,他的心跳的很快,快的早便失了节奏,变得慌,变得怕。
“湛总”很想把湛总带走,很想。
但他,不能。
湛廉时抬手,指腹落在那朱砂上方,很近很近的距离,停下。
他指尖微动,似想落下,想触碰,却好似害怕,不敢,胆怯。
偏偏,这样胆怯的他,那嘴角的笑,却一直不曾消散。
这样的矛盾,这样的刺痛。
付乘突然间不敢看这样的画面,因为有什么东西烫了他的眼眶。
他撇开头,却终究控制不住,看着这一直笑着的人,说:“告诉林小姐,把一切都告诉她,当年您是刻意放她走,您是想让她带着孩子,安心的生活。”
“而那天晚上,您后面有让我送林小姐去医院,只是我去的时候,林小姐已经被救走。”
“您不是不管她,不是不在乎她。”
“您是,爱而不自知。”
湛廉时指尖颤,然后内缩,缓慢的收回。
他不敢再靠近。
不敢。
他手垂握,嘴角的笑不见,他又是那外人所见的冷漠无情,杀伐果决的盛世总裁。
“给托尼订机票,让他立刻回国。”
沙哑的嗓音落进付乘耳里,阻隔了一切,把两个世界彻底分开。
付乘看着湛廉时,嘴唇张开,几秒后,说:“我告诉林小姐,把林小姐不知道的都告诉她,这样她就不会”一瞬,那黑眸变成利剑,刺进付乘眼里,“不想在盛世,你可以随时走。”
付乘嘴唇合上了。
他看着这双眸子,此时里面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是常人,包括他都无法承受的厉。
他知道,他无法再说下去。
付乘低头,敛去了一身的躁动慌乱。
他冷静了。
湛廉时转眸,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脸上,他眼里的厉不见,那独属于林帘的神色涌出,包裹她。
他张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