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保留先取汝南郡治平舆城的方案。”
“应先取汝阳,汝阳乃是袁氏祖宅所在,亦是袁家腹地,只要取了此处,袁军于汝南郡的势力自当不攻自破,全面瓦解也!”
这一刻,黄巾的两位话事人龚都,刘辟都持着不同的建议c方案争论着。
龚都力主先取汝南郡治,以取汝南中心为主。
刘辟则更倾向于直接率部打破袁氏祖宅,以摧枯拉朽之势驱逐袁军。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周遭诸渠无从劝解之际,忽是卫兵紧急奔进来,拱手高声启禀:“渠帅,黄巾余将周仓已至营外。”
“嗯?周仓来了,他所来何事?”
一语落罢,刘辟遂停止了争论,脑海里也流露出沉思之色,但片刻后,他还是迅速宣其入内。
毕竟,起兵寇虐汝南郡,还是需要借助到周仓所部的势力。
半响后。
身着一席粗皮甲,头裹黄面巾,身长八余尺的魁梧大汉,长着一张面色黝黑炭头脸的周仓迈着坚铮的步伐迅速走近。
一入营内,他浑身散发着的凌厉气势便不自觉间震慑着诸人。
周仓旬眼扫了扫四周,遂厉声高喝着:“刘辟c龚都,汝等既然遣使邀请我起兵,一同攻略汝南郡,驱逐袁氏势力的统治。”
“那为何徘徊数日尚且还按兵不动?”
一席厉声般的高喝,仿佛令刘辟等诸渠有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瞧着诸渠未言,周仓反而再度厉声严词说道:“正所谓“兵贵神速”,诸位迟迟不起兵,一旦消息走漏了风声,引来了袁氏大军的征讨,又当如何?”
“届时,诸位还有独霸汝南的机会乎?”
一声声的质问,令周仓浑身气势勃发,凌厉的压制着诸人。
此话一落,他沉默半响,好似忽然恍然大悟般,再度道:“哦,我明白了,诸位遣使而来,让我起兵攻略汝南诸地,可汝等却迟迟不为所动,恐怕是为了借助袁氏之手铲除异己吧?”
一记喉音落罢,周仓这一刻眼神宛若凌厉的雄鹰,紧紧凝视着诸人,好似要将之石化。
话毕,好似是被其气势所震慑,又或者是心里计划被点穿,面露心虚之色,导致令刘辟丧失了往日的威风,只得陪着笑脸予以回应:
“周渠说笑了,你我皆是黄巾中人,本就是同根生,辟又岂会做出那亲者痛c仇者快之事?”
“毕竟,如今遍布州郡间的黄巾势力正在急剧压缩,我等唯有相互联合c依存,方才能够生活,不然早晚会被各地官军或者诸侯所吞并。”
“还望周渠切莫胡思乱想,我等理应联合,一致对外才是!”
虽然心下暗藏借袁军之手除掉周仓所部的计划,但刘辟又如何会表露而出呢,只得竭力掩饰且安抚着他的情绪。
瞧着刘辟一番解释以及回应,周仓面庞上的愤怒才渐渐消散,随之继而严肃回应着:“那仓便还请诸位能够迅速起兵,攻略汝南。”
“周渠呀,不是我等有意拖延,实在是战前会议,诸人分为了两派,各执己见,方才未及时出兵也!”
“何等计划?”
闻言,龚都面露难色,缓缓沉吟道:“我等正在为究竟是先取汝南郡治平舆城,还是先取袁氏祖宅汝阳为好呢。”
一席话落。
周仓顿时间瞳孔微缩,瞪大了双眼,高声道:“就为此事,便一直犹豫不决不出兵?愚蠢!”
他直接暴起口吐粗言道。
周仓当真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这些人既然谋划起兵,那就应该迅速起兵而趁袁军未反应过来之际,扩大战果,巩固各地。
可现在无力吐槽。
周仓此时心下却是暗暗窃喜,还好他一开始便打定了以踩着全歼刘辟c龚都的尸首以作为归附袁氏的投名状。
这要是真的跟随着他们起兵,恐怕当真不知怎么死的。
说罢,周仓的倨傲令刘辟c龚都等渠极度不爽,但现今之间还是需要利用他牵制袁军,遂只得隐忍不发。
下一秒,周仓厉声道:“汝等既然拿不定出兵计划,为何不早日前来邀请我商议,不然何故耽搁如此数日致使袁氏援军已至?”
“什么?”
“汝是说袁氏的援军抵足了汝南?”
“可知是何人携众而来?”
顿时之间,营内仿佛炸锅了般,诸渠纷纷对于袁氏的援军震惊c忌惮,惊惧不已。
他们现在已经是心生打退堂鼓。
闻言,周仓如实回道:“据探子所打探到的战报,袁军主将乃是近日来接连在淮南之地连战连捷,威名鹊起的袁术长子袁耀。”
“什么?袁耀亲自领军前来?”
此话一出,营中大部分黄巾将校心绪完全是崩溃动摇了。
袁耀的事迹,他们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
多少与之为敌的势力,最终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