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怎的面露悲伤之色,可是发生何事了?”
从一见面开始,袁耀便发现崔州平神色好似不对劲,刚一商议完正事便问询着。
“公子,钧无事。”
闻言,崔州平面色稍作调整,平静道:“家父曾在西凉军破城之时被列为了王司徒同党清算而惨遭毒手,倒是让公子挂念了。”
崔州平一语落的。
语气平静c轻轻地说了事情原委。
“什么?崔公遭至西凉军杀害?”
听罢,袁耀面上不自觉间露出愤愤不平之色,略有些失态的高喝着。
瞧着崔州平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恼怒,袁耀清楚,他内心反而更为无比悲痛。
所谓“悲从心来”,真正的悲痛往往不是露于表面。
眼见他一脸红红的双眼,显然是大哭过一场,袁耀沉默了半响,才平静道:“先生,可否查探清楚,崔公丧于何人之手?”
“据下人的了解,是西凉大将郭汜。”
“好!”
随即,袁耀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沉声道:“先生放心,耀离开关中之际,定会让残杀崔公的凶手付出代价。”
一语落罢,崔州平回首察觉到袁耀面上生出的那种决然之色不似说笑,内心陡然升起一丝感动,但却连忙制止:“公子切莫如此!”
“您此次前往关平身负重任,说服西凉军出关寇虐兖c冀方才是大事,不可因钧这等小事而耽误了。”
“先生放心,此事耀自有分寸,但崔公乃三公之一且德高望重却惨遭西凉军毒害,此仇天理难容,不能不报也!”
一时,袁耀坚铮有力地亢声说着,神情间透露着一丝悲悸情绪以及无边怒火。
他并不是作伪,的确想为崔烈复仇。
这关乎着崔州平是否能够真正认他为主,为之效命的关键所在。
汉代,社会风气除了以孝为先以外,诸人大都是怀有感恩之心。
似黄忠便是由于袁耀利用家世聘请神医张仲景医治好黄叙重疾,他才会一口答应愿护卫自己左右,以为周全。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便是此理。
一旁,崔州平观着袁耀的神情,心下大受感动以外,亦是察觉到了他的重情重义之心。
他与崔家并不熟悉,只因和自己相识便愿替出头,难道此等人主还不值得效忠吗?
崔州平一时感激无比,恨不得纳头便拜,但理智还是令他强行忍住了。
随即,他不由掀过此话题,拱手说着:“公子,既然计议已定,那接下来我等便分头行事。”
“公子您前去结识贾诩交流,引起李傕猜疑,而钧则看看是否能够利用何方人脉入宫秘密讨得勤王诏书,如何?”
“此甚好。”
闻言,袁耀大喜,遂应诺下来。
计议已定。
接下来,袁耀便整日早出晚归,前往贾府拜会尚书贾诩。
在回返的途中,他还极为高调,大肆宣传自己向贾尚书请教的确收获不少,贾尚书不愧是博学多才之人。
自己日后还得多多请教才是
袁耀还生怕别人不知他拜会贾诩一般,真是到了逢人就说真是够了
长安城内各个角落尽是遍布着李傕的耳目,这些消息自然是瞒不住他。
得知此消息,李傕一时狐疑无比:“文和近日来为何会与那袁耀小子套近乎?”
“这其中恐怕不对劲呀?”
“真要只是寻常的拜会请教,袁耀用得着如此高调,弄得全城人尽皆知吗?”
李傕不由有些想深了,脸色顺变,遂道:“难道二人是在暗中密谋着什么,袁耀刻意高调只是为掩饰密谋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