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平乘着电梯下楼,看到一道在树荫下站立的背影。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落在人身上正合适。
在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就是抱着书本穿梭的身影,仔细聆听,还能听到从操场上传来的喝彩声,站在这里,身体里有中被唤醒的青春生命力。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苏文柏回头,视线中出现这位老同学。
无论何时何地,他对这位老朋友老同学的敬服心都不会少。
以前,在上学时候,郑嘉平就是优秀的代名词;
现在,完全当得起精英的两个字。
明明他也没有说太多的话表达存在感,偏偏就是很惹眼。
郑嘉平五官精致,生了一副好相貌,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目如点漆,疏朗清俊的面容,不开口时,给人一种稳重成熟的气质,但他望向人的目光不带有攻击性,只很平稳的注视,无形中就给人一种给坚定的力量。
没有选择西装类型线条硬朗的服装,颜色更是选择了浅色系。
休闲穿搭贴近日常,降低了他身份上给人的悬殊感。
看到面前人,他眼睛轻眯,眼型变得细长,薄唇微抿,声色好听却不失疏离,他在距离苏文柏三米的地方站定,“有事”
苏文柏从晃神中惊醒,缓声,“之前匆匆见了一面,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却没能来得及。”
郑嘉平没出声,等着他的话。
苏文柏看过他几眼,最终朝着他深深鞠躬,郑重道歉,“对不起。”
郑嘉平神色平平。
这是一块压在苏文柏心上的石头。
当初他没能来得及挽救,郑家就举家搬走。
后来,再见到郑嘉平又是时常没有合适的机会开口。
这次,他总算是能够将心中的歉意说出来,“我为我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郑嘉平看着面前九十度鞠躬的人,喜怒不形于色,他上前,扶了一把,淡然开口,“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父母和子女虽然有血缘关系,但也是独自的个体,即便要道歉,那个人也不该是你。”
苏文柏语塞,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情和我有脱不开的关系。”
对此,郑嘉平敛眉,提醒,“做出选择,造成结果的人并不是你。”
苏文柏心情复杂,给郑家所造成的影响,自然不是一句两句道歉就能解决。
给郑家造成伤害的苏东耀,可让亲自来道歉,简直是天方夜谭。
身为儿子,苏文柏知道,苏东耀最在意的就是个人声明。
身侧的手紧了紧,苏文柏知晓一句对不起的无力感。
可,在郑嘉平面前,除了这声真心悔过的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
“还有事”
郑嘉平低头看了眼时间,一个小时后他的心理咨询师预约的来访者就会到。
虽然难以启齿,但几经思量后,苏文柏还是问了想要问的情况,“昨天,看到你和槿一在一起。”
郑嘉平:“”
“槿一是我妹妹。”苏文柏呼吸一滞,“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想,你和她来往不要和掺杂多余的情绪。”
“我没有将情绪迁怒到你身上,自然不会对她有迁怒。”
更何况,他对她的情感,原本就与他们无关。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