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自家长姐和身姿挺拔的白卿瑜立在营帐门口,白锦绣不等马停稳便一跃而下,忍不住喉头哽咽,她分明是想要唤一声阿瑜,可张口便是痛哭,喉头胀痛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紧紧盯着白卿瑜脚下步子越来越快,朝着白卿瑜和白卿言的方向飞奔而来。
白卿言瞧着白锦绣满脸泪水的模样,笑着同阿瑜说:“你去迎迎你二姐”
白卿瑜应声,亦是朝着白锦绣走去。
姐弟相见,相对而立,白锦绣紧紧抓住白卿瑜的手臂,看着比出征时窜高了两头的白卿瑜,抬手摸了摸白卿瑜冰凉的半副面具,鼻翼煽动,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低声问:“还疼吗”
白卿瑜攥住白锦绣的手,双眼湿红,摇了摇头:“不疼了,二姐”
听到白卿瑜的声音,白锦绣心里越发难受,不知道阿瑜这到底吃了多少苦。
“这些年戎狄你过的定然若是如履薄冰”白锦绣看着自己这本应是大都城最尊贵的贵公子的弟弟,他本应该在家中所有人的重视和疼爱下长大的嫡支传承,可因为祖父丝毫不为白家留余地的忠心上了战场,落得这副面貌。
原本他们阿瑜,是那样一个倾城公子,大都城内不知多少闺秀都倾心不已。
他们白家的儿郎个个都是英雄,为何就要落得如此境地。
“二姐,阿瑜能活着,是因为无数白家军兄弟舍命相搏的结果,是他们用命换来了阿瑜的一线生机,比起他们阿瑜吃再多苦,都不算苦”
白锦绣点头,用力攥了攥白卿瑜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在大都城长姐登基的时候,白锦绣还不知道阿瑜的身份,后来长姐要收回戎狄,派人送信来她才恍然,原来登基大典的时候阿瑜便回来了,如同长姐昭告四海的诏书,共证登基大典,不仅如此阿瑜还为大周拿下了戎狄,让大周一统天下之路走得更为平稳。
白锦绣紧紧攥着白卿瑜的手不肯松开,直到走至白卿言面前,才笑中含泪朝白卿言行礼:“长姐”
跟着白锦绣一同从韩城过来的纪琅华也从马车上下来,她瞧见白卿言热泪翻涌,朝着白卿言的方向跑来,一步一滑小跑过来,对白卿言跪拜行礼:“大姑娘”
见白卿言拎着衣裳下摆从营帐台阶上下来,沈青竹连忙扶住白卿言,怕地上的积雪将白卿言滑倒。
她笑着将纪琅华扶起来,见纪琅华的面纱都被积雪弄脏了:“快起来快起来都是自己人做什么要行这么大的礼让青竹先带着你先去安顿”
“是,大姑娘”纪琅华红着眼应声。
见沈青竹带纪琅华离开,白卿言又攥住白锦绣的手道:“我们进帐子里说,外面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