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了后槽牙,瞧着乌压压高举黑帆白蟒旗的大周将士,冷笑:“围而不攻,不过是没有胆子攻城,但却忍不下之前我们天凤国带着象军围了平阳城开战之事,死要面子,强行在我们天凤国面前摆出并不惧怕的模样”
大巫的弟子跟在萨尔可汗身边,不知道为何,看着那黑帆白蟒旗,心中升腾起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他道:“陛下,不如我们先撤出平渡城向大周服软,放低姿态赔上金银财宝和笑脸,迷惑大周让大周以为我们天凤国不是他们的对手,或许大周和燕国便愿意租借土地和城池给我们”
放低姿态迷惑大周,是萨尔可汗的对周策略,可此时在被大周围城的当下,听大巫的弟子提出来,心中不知为何竟极为不痛快。
“服软撤出平渡城,是一定要撤的,但需要大周和大燕提出来,我们才能将撤出平渡城也当做条件之一,设法让大周租借给我们城池”萨尔可汗双手撑住平渡城城墙,视线落在大周将士们身上,“哪怕逼着李天馥将这平渡城和丹水河全部都给大周,我们就在丹水河对面犬牙城扎根”
只要能和大周通商,让天凤国的商队入大周去寻找玉蝉,萨尔可汗甚至也可以将他们落脚的犬牙城都当做向借大周的,以此来同大周打好关系
萨尔可汗想的很清楚,犬牙城前面就是天险丹水河,退到丹水河之后对他们天凤国来说反倒有好处。
大巫的弟子看向远处平阳城的方向,视线又落在从黑压压的重甲骑兵之中骑着白马走出来的白锦稚身上,说:“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大周并非一个好战的种族,我们只要将诚意摆出来,竭力展示我们的友好和善意,想来大周也是愿意同我们和平共处的”
萨尔可汗摇了摇头,他想到四国会盟之时他以为女人心软,上前同白卿言套近乎,却被白卿言毫不留情戳穿天凤国盘算时的情景,说:“不一定啊,那位大周皇帝可聪明的厉害,很是明白我们天凤国的谋划,就怕她是软硬不吃啊”
偏偏啊,这玉蝉在大周,实在是让人为难。
“让将士们准备,将石头火油全部运上来,以防大周攻城”萨尔可汗咬着牙,想了想又道,“让西凉兵上城墙来防守告诉他们我们天凤国是为了给他们打仗,要是丢了平渡城,天凤国可不管”
“是”天凤国小将应声领命。
白锦稚骑着白马上前,抬起手臂,用红缨银枪指着骑在巨象上的天凤国将领,态度散漫喊道:“要谈可以先从这大象身上滚下来,姑奶奶我不喜欢仰着脖子说话”
骑在大象背上的天凤国将领被白锦稚傲慢的模样激怒,可想起自家君上嘱咐,想起之前带三十头象军就攻打大周平阳城被他们家君上砍了脑袋的象军将军,他忍着怒火拍了拍大象的脑袋。
巨象长鸣一声,前蹄缓缓跪下。
等巨象卧在雪地之上,天凤国将领这才站起身,踩着巨象的头颅,扶着巨象的鼻子从巨象身上下来,又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刀递给跟随而来的将士,这才上前,行礼:“还请将军下马一叙。”
白锦稚看着这天凤国将领走下巨象的方式,眉头挑了挑,只觉这样从巨象身上走下来还蛮唬人的,等打赢了回去,她也想要一头巨象作为坐骑,打仗时还是很出风头的。
骑马跟在白锦稚身旁的沈青竹,视线来回打量着那天凤国将领,确定那天凤国将领身上已经没有其他武器,对白锦稚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