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白家遭遇巨变阿宝要撑起白家,早已经在她无从察觉之中,褪去稚嫩和柔肠,成为能够撑起白家甚至撑起一国的女儿郎。
大长公主眼眶湿热,雾气模糊了她的眼仁,让她之能看到白卿言颀长纤细的骨架轮廓,大长公主一向骄傲心气儿又高,不愿意当着孙女儿的面擦眼泪露了软弱之态,只靠单手手肘撑在隐囊之上浅浅对白卿言笑着。
她想起曾经宫宴之后,大梁的四皇子曾经对白卿言的评价,美丽强大兼具一身,真真儿是半分都没有说错。
她何尝不知道知道,白卿言之所以入了这洛鸿城,是为了给她们的祖孙情一个交代,她的孙女儿像极了白威霆但凡是他们搁在心上的亲人,他们能付出任何代价,不惧怕任何艰险。
相较之下她这个祖母,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屏风后,皇帝亦是朝着白卿言的方向去看去,隔着纱屏皇帝之能隐隐约约看到白卿言挺拔修长的身形,她在高德茂恭敬带领下跨入洛鸿楼,步伐平稳,哪里有一点将死之人的状况
什么将死,不过是为了迷惑他和太子的障眼法。
若真是将死之人,称什么帝
全渔就立在皇帝身旁,手里捧着的黑漆描金方盘内的翠玉酒杯内,放着一杯毒酒,全渔的手一直在抖
。
从皇帝派人将他叫过去到现在,他一直被人看管着根本就没有机会给白卿言送信,他想要告诉白卿言千万不要来赴这场鸿门宴,可白卿言还是来了
全渔垂眸看着翠玉酒杯内的毒酒,他是不论如何都不能让镇国公主喝下这杯酒的,他还得找机会将周围设伏的事情告诉镇国公主,让镇国公主心中有所准备,哪怕是挟持皇帝呢
全渔想到这个余光偷偷瞅了皇帝一眼,心中惧怕,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当了一辈子的奴才,对皇帝和太子这些皇家人,哪怕是在心里最深处都从来没有过半点不敬,可今日他竟然胆大妄为,想到让镇国公主挟持皇帝。
光是这个,都能让全渔惊出一身冷汗。
“祖母”白卿言对大长公主行礼。
“阿宝来”大长公主笑着同白卿言招手,“来祖母身边。”
白卿言立在洛鸿楼正中央,油亮的地板上映着微微摇曳的火苗,她深沉幽如深潭平静的黑眸四下瞧了一眼,有意略过那屏风:“听高公公说,皇帝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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