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皇室只要还在,只要不称降,国都换一个便是魏国还算在即便是燕国拿下无数个魏国国都也只是扬汤止沸,只有屠尽魏国皇室,才是釜底抽薪,彻底平定魏国。”
白卿言这一席话,让西怀王胆战心惊,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
这话哪怕是换作旁的任何一个人同西怀王说,西怀王都不一定能听得进去,可这时晋国战神白卿言所言,西怀王怎能不毛骨悚然。
若真如白卿言所言,魏国危矣
要救魏国,怕只有昭告天下称臣纳贡,方能保国啊
见西怀王吓得脸色煞白,她低声道:“自然了,这或许也是我杞人忧天,但愿燕国制定灭魏大计之人,并非这样想的,那西怀王还是有足够时间求得戎狄援手”
西怀王再次站起身,真心实意朝白卿言长揖一拜:“多谢镇国公主指点,令本王醍醐灌顶”
“该说的,白卿言已经都说了,西怀王就此别过”她起身对西怀王拱手。
西怀王对白卿言态度恭谨非常,拿出他曾经对他皇兄的那副恭敬模样将白卿言送至楼下,又吩咐萧容衍好生将白卿言送出客栈。
萧容衍同白卿言并肩而行,穿过客栈雕梁画栋的长廊,见身后护卫离得极远,他这才开口:“阿宝对战局,果然是洞若观火,若是来日你我为敌,我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才是。”
“这么说,燕国果然是要将魏国主力引至昌城,而后派兵直攻卫暑城灭魏国皇室了”她侧头看向萧容衍。
“燕国不似晋国麾下强兵
如云,只能取巧”萧容衍脚下鹿皮靴子踩着青石地板上的夕阳橘光,影子被拉得老长。
她点了点头,又问:“我听青竹说,月拾手中的那把宝剑十分了得,穿透了曹仁义的护胸甲,后来军医去给曹仁义包扎,说是伤得不轻。”
她望着萧容衍:“这宝剑可有来历”
她是想问,那把宝剑是不是就是用墨粉炼就的。
之前曾善如说,他曾翻阅一些杂集古籍,觉得墨粉就是精钢粉,这粉末出自姬后之手以此粉炼就地宝剑无坚不摧,可以真正做到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月拾手中的宝剑叫问月,因问月和月拾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子,皇兄便将这宝剑赐给了月拾,若说其来历这宝剑是当初我母亲命人为我父亲打造的,可惜后来宝剑还没有铸成,我母亲就已经不在了。”
橘红的芒映着他眉目轮廓,他黝黑深邃的眸底尽是平静,喜怒难测,冷寂的半寸暖光都无法照射进去。
白卿言没想到追问这把剑的来历,竟然会触及萧容衍的伤心事,停下脚步,转身面向萧容衍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