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帐中去看白锦稚和沈青竹,两人都还没有醒来。
见白卿言进帐,刚给沈青竹换药的纪琅华惊得起身,见白卿言全身湿透忙道:“大姑娘我去给大姑娘拿一套干净衣裳,大姑娘可曾受伤,要不要我看看”
“无碍”白卿言看过沈青竹和白锦稚后,才在屏风后脱下战甲和湿嗒嗒的衣裳靴子,她的脚已经全部被泡白发胀,腿部被马鞍磨雪白的中衣更是与皮肉粘黏在一起,都不好分开。
纪琅华用火烤热趟过小刀子之后,一点一点,将皮肉和衣裳分开,血肉模糊,让纪琅华都不忍直视,她强忍着泪水给白卿言上了药,又用细棉布将白卿言腿上的伤包扎好。
旁人看白卿言,自是风光无比,只觉白卿言战无不胜,可没人知道这个女子她身上全都是伤痕,新旧交织在一起,十分骇人。
纪琅华帮着白卿言换了衣裳,双眸发红:“一会儿,我给大姑娘手上也涂点药。”
“没事,辛苦你照顾小四和青竹了你去歇着吧”白卿言一边扣衣裳扣子一边道。
纪琅华摇了摇头:“大姑娘去歇着吧我在这里随时能看四姑娘和沈姑娘的情况。”
白卿言没有勉强,她换了一身干衣裳,这才舒坦不少,简单用了点热乎乎的汤粥,她听到床上白锦稚梦中喃呢突然唤了一声“长姐”,揪心不已,又走至床边坐下,握住白锦稚的手,低声道:“长姐在呢”
听到白卿言的声音,白锦稚僵硬紧绷的身体缓缓舒展,手却死死抓住白卿言的手不松开。
白卿言摸了摸白锦稚的额头,有些许发热但不算严重,应该是被吓到了。
原本在来的路上,白卿言几次三番在心中发誓,找到白锦稚
这个不知深浅的丫头,一定扯住她的胳膊狠狠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子一耳光,可真的见到白锦稚了,却只剩下心疼。
她垂眸看着白锦稚被树枝刮出小口子的脸,还有被细棉布包裹着的手,轻轻抚了抚,心里全都是后怕。
若是她去晚半盏茶的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她赶到了
以后,她再也不会将自己亲人的安危交到旁人手中,再也不会了。
“四姑娘只是受惊发热,不要紧,沈姑娘的情况也已经暂时稳住,两人都没有醒来,是因为太累了好好睡个一两天就没事了”纪琅华宽慰了白卿言之后,视线落在沈青竹的脸上,“不过沈姑娘的情况,最好还是能回去养一养要是这仗再打下去,最好也不要让沈姑娘再老累了。”
白卿言点了点头,语气平淡但十分笃定:“这场仗不会再拖很久,很快就会结束的。”
白卿言这话如同预言,水淹龙阳城一役,荀天章儿子死于洪水之中,而带残兵逃往濮文城的赵胜为掩护梁军主帅荀天章逃离,被活捉。
而后,晋军先后夺濮文城,又多春暮城,消息传回梁国帝都,梁王大惊,梁廷上下时战时和之说争论不休。
晋国皇帝派出特使柳如士前往梁国,率先送上议和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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