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送大姑娘回去”肖若江道。
白卿言回营房时,白锦稚已经睡着了,她替白锦稚盖好被子,在白锦稚身侧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
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身处天门关白卿言的梦里全都是她的弟弟和白家军们。
他们有人怪她为何不早点儿来,有人叮嘱白卿言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绞得她心口巨痛不止,她只能闭上眼用双手死死捂着耳朵,不让那些声音入耳。
“阿宝”
听到父亲的声音,她抬头眼前一片黑暗。
“阿宝”
她心头发酸发紧,猛地站起身,四处张望寻找父亲的声音,高声喊道:“爹爹”
“阿宝,爹爹在这儿,别怕”
闻声,她只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极其宽厚的怀抱中,抬头便能看到爹爹儒雅英俊的五官。
“爹爹”她再也忍不住鼻酸,在爹爹的怀中痛哭出声,“对不起爹爹是阿宝来晚了让爹爹受苦了”
“阿宝来的不晚爹爹都看到了,我的阿宝为了捡起射日弓有多么努力,阿宝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娇气爱抱怨的小姑娘能受得了多大的苦,我的阿宝就能担得起多大的责任爹爹以阿宝为傲白家的列祖列宗都以阿宝为傲”
她哪里就值得父亲骄傲,哪里就值得白家的列祖列宗骄傲
“长姐长姐”
沉睡中的白卿言睫毛颤动,缓缓睁开酸胀的眸子。
“长姐,你吓死我了”白锦稚到底是个孩子,忍不住一下哭出了声,“长姐睡梦中一直哭一直哭我怎么叫都叫不醒长姐再不醒我便要派人回瓮城请洪大夫了”
白锦稚看样子是被吓坏了,脸色煞白煞白的。
“长姐只是梦到了白家人。”她坐起身,抬手摸了摸白锦稚的发顶。
白锦稚表情沉痛,她垂下眸子用衣袖抹去眼泪,哽咽道:“我也梦到了,我梦到了爹爹爹爹说让我好好护着长姐长姐是可以撑起我们白家的人”
她听到这话,喉头越发的胀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抬手拭去白锦稚脸上的泪水。
“长姐,爹爹说的我信”白锦稚含泪的眸子灼灼,“祖父曾经说长姐是天生的将才长姐能以五万之兵胜西凉十几万大军,这样的智谋绝无仅有我白锦稚发誓要成为长姐这样的人要成为能抗得起我白家军大旗的人绝不再同以往一样使性子耍脾气凡事三思而后行”
看着白锦稚坚毅且韧劲儿十足的目光,她知道她原本应该被人护在羽翼之下的四妹,经历南疆战场之后,心智进一步成熟,已是可以撑起白家一角的女儿郎了
她对白锦稚点了点头:“长姐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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