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于白家有恩,小四知道分寸。”
萧容衍回头看了眼跟随他的侍卫,那侍卫抱拳行礼后退下。
见状,白卿言亦转头对肖若海颔首,肖若海亦颔首退下。
“萧先生有话直说即可。”她道。
萧容衍望着她的目光柔和深邃,解开身上大氅披在白卿言的身上,垂眸帮她系带,略带剥茧的指腹刮过她下颚,她本能地躲了躲,却见萧容衍垂着眼睫十分专注,动作温和又轻柔。
“萧先生”
她抬手阻止,却被萧容衍本能地攥住了手。
四周寒风呼啸,雪花七零八落,火光灼灼熠熠,两人人影幢幢,她耳边只剩演武场四周旌旗猎猎作响的声音。
错愕之余,她整个人已被陌生的男子气息包裹,鼻息间淡雅低敛的稳重男子味,像沉水香又似乎有区别。
她想抽手,可被萧容衍大手包裹的指尖纹丝不动。
四目相对,男人犹如刀斧雕刻般的五官棱角硬朗,眼睑深重,高挺的眉骨令他的轮廓更显深邃,在这火光摇曳的黑夜竟似有倾倒众生的沉稳魅力。
她耳根滚烫,呼吸凝滞片刻,才惊觉自己手臂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因为练得太久她脸早已热得通红,此时她定然露怯。
萧容衍极为安静注视着她,火光映在他暗黑的瞳仁里,没有轻薄放浪,亦没有戏弄之意,目光尽是温柔敦厚。
“怕我”
萧容衍沙哑的嗓音里,暗藏随时欲破茧而出的某种情绪,可想到大燕国现状又似被迎头浇了盆冷水,眼底的炙热之色犹如沉入谷底。
与其说她怕他,不如说忌惮更贴切。
前生这位大燕摄政王留给她的印象太深,行事手段堪称毒辣,他对白卿言来说如果是对手,那绝对是最让她顾忌的对手,比十个杜知微加起来还要有威胁。
她稳住心神,坦然回答:“男女有别。”
萧容衍这才缓缓松开她的指尖,温醇的声音坦然:“我运送的货物,的确不是香料,而是草药c盐c铁兵器。”
“是年前,大燕向大梁高利借的那批”她反应极快。
年前大燕水患旱灾来势汹汹,让本就贫瘠的大燕更是雪上加霜,大燕曾向各国求援却只有双方土地不接壤的大梁愿意高利借于大燕。
萧容衍没有瞒着,颔首:“东西原本分六路送回大燕,一路粮资兵器已被戎狄截获,如今大燕式微不能与戎狄较量,各国虎视眈眈恨不能大燕就此灭亡分之后快,萧某这才不得已将六路归一,铤而走险从大晋境内而行,由萧某一人送回。”
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如今南疆战况焦灼,粮食五谷还好说兵器与盐铁这类官府从许百姓商贩私自之物,越是靠近南疆盘查的越是严苛,必不好通过。
萧容衍这是想借太子的势,随同大军一路将粮资兵器送至与大燕接壤的平阳城。
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