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中山装的男子,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反问道:“帝师是想问这个字,还是这个人?” 那穿着白色,上绣金色苍龙火凤长袍的男子,微微侧目,看了眼身边的中年男子,笑了两声,问道:“这个人字怎么样?” “磅礴大气,笔力浑厚,颇有两晋遗风,帝师这个字,值千金。”那中年男子微微躬身说道。 那帝师哈哈大笑了两声,跟着问道:“那这人呢?” 那中年男子嘴角上翘,露出一抹晦涩莫深的微笑,道:“帝师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人如何。” 那帝师闻言,将手中毛笔往书案上一搁,大袖一甩,两手揣在腹前,道:“说来听听。” 那中年男子闻言,遵命的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八个字,让那帝师眉头一拧,眼神望向这宫殿的门外,好似一眼就穿透了这浩瀚深邃的帝宫。 良久之后,帝师才微微颔首笑了笑道:“他与我相比呢,孰强孰弱?” 那中年男子闻言,身子弯的更低了,道:“他比帝师更有智谋,布局更为深远。”\ 说完之后,那戴眼镜的中山装男子,就直接跪在了青色的石板之上。 帝师双目如炬,浑身蛰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跟着笑道:“子秋啊,你就是这般令人讨厌,为什么从你嘴里我就听不到一句假话?难道,在你心中,我就这么不堪?那陈天修老小子,到底哪点比我好?” 那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闻言,只是把腰弯的更低,回道:“帝师本知道我从来不会说假话,又何必问我呢?” 那帝师闻言,先是一愣,跟着哈哈的笑了两声,道:“起来吧。” 紧跟着,那中年男子起身,就这般站在帝师的身侧。 帝师目光深邃,忽的问道:“季逊那边怎么样?” 那子秋回道:“已经按照帝师的旨意,免去其至尊位,让其告老还乡。” “他可有说什么?”帝师问道。 子秋回道:“他说,帝师对他不公,待他太狠。” 闻言,那帝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他这是不服气啊,你觉得他会就这样回去吗?” 子秋摇摇头道:“季逊这人,虽年老体衰,但心智过人,此番免去他的至尊位,想必是不服气的,应该会有所行动。” 帝师点点头,提笔在另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一个苍劲的大字:斩! 见到这个字,那身侧的子秋已经明白了,道:“属下明白。” 笔落字成,帝师将手中毛笔直接扔掉,而后迈着步子走下这九层高台,边走边道:“毕竟是至尊,若是他肯悔改,就留他一命,若是他有任何异动,这境内也无他埋骨之处。” 那子秋紧随在帝师身后,躬身道:“遵令。” 帝师刚走到这大殿的门口,看了眼天色,忽的侧首对身后的子秋问道:“你说,他能回去吗?” 子秋笑了笑,道:“回去与不回去,都只是那个人的一步棋罢了。有多少人落子,就有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 帝师闻言,目光深邃的看向远方,似乎心有所感,一字一句的顿道:“陈天修,三十年前,我不如你,三十年后,我亦不如你。你如今到底走到了哪一步?又看到了什么真相?” 半晌之后,帝师道:“传我帝师令,告知各方人员与暗中窥伺的那些人,凡是越境或于境内挑起祸事者,我大华天下亿万将士,必诛之!” “是!”那子秋应道。 瞬息间,一道金令立刻由帝宫传遍全境! 整个江南大区,所有战斗人员,全部紧急集合! 而与此同时,一道道密林由帝宫飞向各方各式势力! 所有此刻潜伏在上沪,或者与境外坐镇的人物,都接到了帝宫的金令。 凡越境或于境内挑起祸事者,必诛之! 这金令一出,一半埋伏在上沪或者在境外布局的人员,全都吓到浑身发毛! 帝师金令! 时隔十五年,帝师金令再次发出! 帝师,那是境内无可替代的一位人物! 那是整个境内的执棋人! 瞬息间,这些人在接到金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缓缓的撤出上沪! 与境内相抗争,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帝师,一个压塌八方的名字! 当年,帝师一人,坐镇大华,麾下八至尊,抵御八国越境! 那一战,打出了境内的赫赫威名! 那一战,拯救了黎民百姓! 那一战,奠定了现如今境内在国际的浩然地位! 帝师,功盖千古!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刚才说出那一句,三十年前我不如他,三十年后我亦不如他 视线回到上沪。 陈平此刻坐在特护病房内一直守着江婉。 江国民和杨桂兰也守着,杨桂兰还算是识相,并没有和陈平争吵什么。 也是这会儿,江婉从昏迷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就看到那一张满是笑意的面孔,浮现在自己眼前。 “老公宝宝呢” 江婉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宝宝,虽然气息虚弱,但总算是醒过来了。 陈平笑了笑,道:“没事,因为早产,在育婴保温箱里,你要是想看他,我让护士推来。” 江婉笑了笑,脸色苍白,点点头。 陈平立刻转身出去。 这边,杨桂兰和江国民见陈平出去了
,立刻围上去。 “婉儿,你没事吧?怎么样,哪里难受,跟妈说,妈找医生。”杨桂兰满眼红红的,止不住的掉眼泪,看上去很是关切自己的女儿。 “女儿”江国民只是喊了一声,就偷偷的背过去抹眼泪。 江婉笑了笑,伸手拉着杨桂兰的手,道:“妈c爸,我没事,别担心了。” 杨桂兰一个劲的点头。 也是这时候,陈平和护士,推着育婴保温箱走了进来。 江婉现在还不能起身,只能躺着侧目看了眼保温箱里的孩子。 当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江婉心里就满满的母爱,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眼眶也跟着湿润,滚落两行热泪。 “老公,他和你好像。”江婉笑着说了句。 陈平看了眼那保温箱里的孩子,蹲下身子,拉着江婉的小手,很温柔的说了句:“辛苦你了。” 江婉就这样痴痴的望着陈平和孩子,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恰在此时,病房门口走进来一身材高大雄伟的男子,浑身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韩峰! 面容刚毅,棱角分明,冷眸如刀锋。 他一进入病房,就直接越过几人,面露恭敬的对陈平道:“少主,遵主公之令,影卫队所以成员恭迎少主和少夫人回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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