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女儿不明白,为何你问都不问一句,一开始便咬定了是女儿的错?”夙弦咬了咬唇,眼中迅速盈满了泪水,“您可知道,这红梅做了什么?”
“她一个婢女,能做什么?”奚氏不耐烦地挥挥手,心里极为厌烦。
“哥哥,您还记得吗?除夕那晚,楚洛突然从我的竹林里被阮拂晓救走,那个时候,我就怀疑是我身边出了内奸,今天一审,果然审出了这个丫头。”
“你说什么?”夙疆惊呼出声,看向红梅的眼神立马冷了下去,原本他也没把这事当回事,觉得一个丫头能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现在看来,还真是他小看了这些后院的女人。
“阿弦,话可不能乱说,那样大的事,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丫头就能做到的?”奚氏攥紧了椅子扶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不在意一个丫鬟的死活,却不能容忍这样被打脸。
“若是她自己,自然没这样大的本事,可架不住人家早就和阮家小姐勾结了,两人里应外合,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母亲若是不信我,大可把我院子里的人,都叫来审问一遍,方才大家都是亲眼见着她招了的。”夙弦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丝毫面子也不给。
“哥哥,你如果不信,也可以随便审,我今天若是有半句谎话,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母亲,您现在相信女儿了吗?”
“你这孩子,我又没说不信,你何苦”奚氏察觉到儿子越来越黑的脸色,连忙辩解。
“够了母亲,”夙疆再也听不下去了,“阿弦,哥哥自然是相信你的,以后,莫要再发这种毒誓了。”
奚氏一噎,胸口堵的发疼,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反对,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阿弦,这种背主的奴才,就该乱棍打死,你还留着她一口气,莫不是又心软了,想要给她求情?”
“当然不是,”夙弦一脸无私,“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和她情分确实非同一般,若是就这么处死,我也不忍心。
但是如今她背叛的并不是我,而是整个夙家,如果我再姑息,那就太对不起哥哥对我的好了。何况,我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
夙弦顿了顿,“我承诺过,如果自己主动坦白,不牵连家人,但是如果被我查出来,那么全家一个人也逃不掉。
这也是我将人带来这儿的原因,毕竟,她的亲娘赵嬷嬷,可是伺候母亲的老人儿,在府里一向有体面,我是不好越过母亲处置的。不过母亲一向最识大体,又最看重哥哥,总不会为了几个奴才,损害哥哥的利益吧?”
奚氏:
“自然不会。”奚氏咬着牙,几乎要将牙齿咬出血来,心里不知是痛多一些,还是怒多一些。
赵嬷嬷的男人,是府里的家生子,早年也是跟着老家主上过战场的,受了伤才退下来,在府里做了个采办的管事。
赵嬷嬷却是她从奚家带过来的陪嫁,更是她用惯了的人,却就这么无缘无故折进去,怎么能不让她心痛?
她还想这次回府后重新掌权,结果还没行动,就先折了一家子得用的下人,这个小贱人,是在给她下马威吗?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