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中闪过一个人影,在柳条上轻轻一点脚,落在前方十米外的院墙上,一个翻身又落在了小巷口准备离开的晴儿身边。
晴儿揉着眼角,表情平淡,见到来人并不惊慌,而是站在一边认真地看着墙上的告示。
“好好的,何故去碰一鼻子灰”
“为何杀人”
“我不杀了那夫妇,圣使可不会那么容易被释放。”
“你这样做会让更多人怀疑我”
晴儿心情不佳,提高音调怒道。
对方只是笑笑:“怀疑又如何难不成圣使还想与圣教撇清关系”
“以后任何行动都要经过我的允许别忘了,我才是圣使”
“知道了,圣使大人。”中年人说着话,却是漫不经心。
晴儿拧着眉,带上斗笠,快步朝花街去了。
中年人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圣使,属下想不明白,方才您演的是哪一出为何要去作那些让男人反感的事情眼看着那白家公子对圣使关怀备至的,怎么就会有如此多的昏招”
“无需你管”
中年人悻悻地耸耸肩,拿出一个很大的钱袋子:“瞧瞧,这是什么”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昨夜杀的两人身上搜来的。”
“那夫妇不是没钱吗”
“哎,那白家少爷对圣使是真好啊为了救下圣使,闹了公堂之后又马不停蹄地买通那对夫妇,给了足足三百多两银子,眼睛都没眨一下。”
“是他”晴儿听了脚步一停,愣在了原地。
“怎么圣使大人的心不稳了”
晴儿没有回答,沉默着继续向前走了。
太守府
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人在官差的带领下进入后堂厅中。
刺史蒋玉急忙出迎,拱手行礼:“见过少将军。”
“末将拜见王爷,参见蒋大人。”
笑盈盈的老头朝着驻边少将李淼招招手:“你就是李靖的孙儿”
李淼挺着身板,应了一声:“正是。”
“哎呀,跟那家伙年轻时一模一样。”
“不知王爷召见所谓何事”
“哎,跟你爷爷一样刻板。”
李湛轻松说了两句,随即让蒋玉关了门,从衣袖中抽出一卷黄绸。
李淼见之立即下跪:“末将听旨。”
“哎,小小年纪,不要那么紧张。这是皇上给本王的一道密旨,不是给你的。”
“咳咳”李淼轻咳两声,稍显尴尬。
待李淼起身,李湛捧着圣旨继续说:“皇上命本王入幽州调查圣莲教,昨夜有一对夫妇被杀,身上留有莲花烙。此为圣莲教标识,也是莲花烙首次出现在幽州境内。看来一切都如皇上所料,圣莲教在幽州将有动静。今日召你前来,是要从你从边防之中抽调出一批精锐死士,潜伏在幽州各县,随时注意各方动静。”
“圣莲教出现在幽州境内”李淼稍显疑惑。
“你也听过圣莲教”
李淼点头:“军中各地人员都有,将士们说过关于圣莲教的事,只知道圣莲教善于敛财,喜欢盯上各地的富商,或打劫,或笼络,在江南一带尤为常见。而幽州地处偏僻,较之江南更为穷苦,以圣莲教的脾性,也不会在幽州出现才对。”
“不错,从以往的信息来看,圣莲教的确不会出现在相对贫困的幽州。朝廷原先也以为圣莲教不过是一群只为钱财的民间组织。可最近越来越多消息证明,圣莲教所图远不止是钱财。”
“不止是钱财”
“如今突厥人投降,皇上有意采纳温彦博提议,命突厥人东迁,使两国通商通居。如此一来,大唐将永绝突厥之患。而圣莲教才得知此事后有所行动,敛财只是一方面,朝廷担心会有圣莲教的人在突厥人东迁过程中挑事,激化大唐和突厥平民之间的矛盾。此乃大唐长治久安之要事,绝不能被心怀不轨之人从中破坏。”
李淼表情凝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愿听王爷调遣。”
“朝廷密探得知,圣莲教在蓟县安插有一位北域圣使,主管北面圣莲教所有教众。至于这北域圣使究竟是谁,本王和蒋大人商议之后,心中已有了个怀疑的对象。”
“谁”
李湛收起了往日的随和,轻飘飘地留下两个字:“白宋”
“白”李淼一愣,瞬间僵住了,“白宋哪个白宋”
“这幽州只有一个白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