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牢头语无伦次道:“此人说是晋王所派,要单独和沈修辞说几句话,卑职不敢怠慢,引他进来后,便在外头守着。直到沈修辞喊救命,卑职带人进来,就见他掐住沈修辞脖子,怎么拉都拉不开”
“你这意思是说,这牢门是他损坏”县令微讶,不由上下打量韩玥那小小身板。
牢头抹着额头的汗,“卑职不知,反正这里面只有他们二人,绝无可能有第三人出现。”
云衍冷眼扫视,眉头渐渐蹙高。
县衙监牢比较简陋,但那木栅栏也有常人手臂那般粗,武力高强者,若无套枷,徒手劈断不在话下,可韩玥没有内力,也没什么武力,这木栅栏是怎么劈断的
且看形状,应是一手抓住一根,往两侧生生掰断的同时,还连带着撞断了无数根。
若说她有隐藏内力之嫌,因对月娘母子的同情动了杀机,那沈修辞不可能还活着。
方才,他是实实在在的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杀意。
但她向来主导以法治人,不可能有杀人的想法。
这一切都太反常
“你可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云衍寒声问道。
牢头将头伏得更低,“回王爷,小的不敢听哦,对了,小的进来时,仿佛听他在喊一个人的名字,那人似乎姓欧阳。”
云衍狭眸,“欧阳槿”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察觉到韩玥整个人要往下滑,云衍再无顾忌,拦腰将她抱起。
“县令,备马车今日之事,谁若走漏风声,杀无赦”
韩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谁也不见,什么也没想。
仿佛活在真空的世界里,她感觉到了自己灵魂的飘浮。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慢慢亮起。
她在现代时的师父林芸出现,所有的情绪瞬间被唤醒,韩玥扑进林芸怀里,“师父”
林芸抬起她的脸,“哭了这可稀奇,究竟是什么事,将我们的法医天才难成了这样”
韩玥哽咽着:“我迷失在了一个特别的时空里,那里律法秩序混乱,女性地位低下,整个国家摇摇欲坠我以为这是我的使命,我可以在那里有一番作为,可我越来越迷茫。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改变的是什么我连律法的真正意义是什么都开始动摇我想回家,师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林芸抚摸着她的头,笑容和蔼:“傻丫头,家是什么回到你所熟悉的时空就是回家吗你错了,如果你的心不够坚定,走到那里都一样。”
韩玥痛苦摇头,“可我不知道我要坚定什么”
“傻气”林芸温声道:“我知道,律法于你而言,是神圣的信仰。你接受不了的,只是律法就是为了统治阶级更好的统治人民而进行的工具这一表述。”
“但你换个角度去思考,政权的稳定,就是社会的稳定,社会稳定,人民才可能有安稳日子过。百姓在乎的,从来都不是统治者是谁,而是这个统治者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战争灾难还是和平与安稳。”
韩玥眼露迷茫,“师父,你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