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漠然,良久后说道,“你这些年,真的可以完全不在乎?还是假装不在乎,实际上心里依旧很痛?”
陆以尘没有回答。
林念将视线移到阿阳哥哥的尸体上,他很平静的躺在冷冻箱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心已经没了。
他的心,在另外一具鲜活的身体里跳动着,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好像阿阳哥哥还活着,只不过换了一个命运。
这很奇怪!
“念念,冯娇娇的事,交给Jan来处理吧,我想他应该会让那个女人死得很惨,我们回国,继续以前的生活。”
陆以尘难得会露出一丝恳求的神态,这让人很窝心。
可林念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我总得把另外一件事情查清楚,真的只是冯娇娇一人造成的悲剧吗?那个时候她不过只是八岁的小女孩。”
“当一个孩子拿着一把刀,狠狠的刺入你的身体里时,你不能再把她当孩子,她甚至比你都要成熟。”
人们总会用年龄来评判一个人的思维,认为小孩就一定不会恶劣到无所不用其极,但这种想法是过于偏激的,也实在是太过于片面的理解“恶”这个字。
它不代表性别,不代表年龄,只代表内心究竟藏着多少的秘密,又有多少迫不及待想要去做的事。
一但这些累积到了一定的高度,你就会沦落为贪念的奴隶,成为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
冯娇娇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究竟是谁将冯娇娇内心的恶魔放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谁?
“景阳的父亲。”陆以尘突然道。
林念一头雾水。
陆以尘补充一句,“我和景阳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在一起,原本以为能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没想到那个男人突然拿着所有的钱跑了!”
再然后,他的亲生父母复婚了,说起来也是很可笑,但经历了这些不幸,就会知道原本的争吵只是小事。
“景阳一直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总是被幸运之神眷顾。”
“你的确很幸运。”
林念觉得有些冷,他们两个人牵着手出了停尸房,站在了阳光底下,但也不知道为何竟感觉不到暖。
仍有一丝凉意,在不被察觉的时候,顺着心底慢慢窜至五脏六腑。
而自己的血液,也在被一寸一寸的冻结,哪怕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自己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改变。
离开医院,陆以尘被一通电话叫走了,他一直在忙着一件事,但并没有与她分享具体内容。
而关于景阳的死,还有Jan的特殊存在,已经让她觉得有些精疲力尽了,就更不想去关注那些并不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