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市令偶遇白若溪,立刻眼前一亮。
小丫头亭亭玉立,若朝阳下带露珠的花骨朵,含苞待放。走路姿态雅致,年轻的脸上略带着点儿书卷之气。
郭市令脑子还没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先走了过去,双手一揖,“小生郭纶,见过姑娘,这位姑娘貌美如花,真是人间难见”
见到一位翩翩公子拦路,白若溪大大方方停下,听郭市令说了两句,掏出手帕掩嘴而笑,“你是新来的郭市令吧,我听耶耶和喀丽丝都说过你。
听说你温柔体贴,很得女孩子欢心,还是搭配服装和妆容的专才,既然遇上了,你这个专家不如品评一下我服装的搭配。”
小姑娘迈开小碎步,左手提着食盒,拿手绢儿的右臂轻抬,原地转了一圈儿,衣袂飘飘,宛若仙子。
郭市令看得心旌摇动。小姑娘衣饰搭配合宜,步伐中暗含舞姿,转这一圈儿宛如风摆河柳,九分的容貌,加上合适的搭配,浑然天成的步伐姿态,已经是个十足的美女。
看郭市令这位翩翩公子张口结舌,由风月高手变成了宛如初解风情的痴男子,白若溪得意的一笑,“耶耶和阿娘给我搭配的衣服和妆容,一般人要挑出毛病,可不容易呢。”
郭市令毕竟久经历练,随即清醒过来,“姑娘果然貌若天仙,又是家学渊源,小生十分佩服,我这里有首诗送给姑娘,请姑娘品评。
‘此际佳节逢佳缘,桃花掠鬓黄衫甜。年少不知星作雨,芳华顾影我犹怜’”
白若溪听郭市令给自己作诗,敛衽为礼,“多蒙公子看中。”
却没有品评郭市令的诗作,而是曼声吟唱了起来,
“寄语天上弄机人,寄语河边值查客,
乍可匆匆共百年,谁使遥遥期七夕。
想知人意自相寻,果得深心共一心。
一心一意无穷已,投漆投胶非足拟。
只将羞涩当风流,持此相怜保终始。
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
不把丹心比玄石,惟将浊水况清尘。
”
郭市令是个行家,这首诗本来写得好,加上小姑娘的歌喉,听得他如醉如痴,不知不觉就听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
白若溪作为龟兹人,性格开朗大方,并不羞涩,见本来伶俐的郭市令又进入了恍惚痴呆状态,咯咯一笑。
“这是骆公子给我做的诗,我还要给骆公子去送饭。郭市令你要是想泡我,先在诗文上比得过骆公子再说罢。”言毕提着食盒,飘然而去。
白若溪的“泡”字,学自喀丽丝,喀丽丝则学自平板里的电视剧。郭市令虽然初次听闻,却也能猜出意思。
一阵香风随着娇笑声远去,郭市令如梦初醒。
自己才华横溢,泡妞向来无往而不利。今天被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搞得两次失态,实在是大失面子。
不过自己输得不冤,小姑娘有白侯爷夫妇这两位艺术大家熏陶,又有骆公子撑腰。自己虽是一时的俊彦,要想在诗文上超过骆公子这位文坛盟主,暂时是不可能的。
郭市令背着手望着白若溪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忽然雅兴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