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
小女孩已有两岁,生得粉雕玉琢,许是体弱的缘故,才刚秋天就穿上了薄棉袄裙,脸蛋上挂着晶莹泪珠,格外惹人垂怜。
她被二哥哥抱在怀里,顷刻之间就不哭了,半阖着眼帘,一副打不起精神的困倦样子。
南宝衣心弦俱颤。
这是她的小阿丑
她试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女儿的手。
小女孩的手儿又小又圆润,手背上还有几个窝窝,摸起来很柔软。
南宝衣鼓起勇气,轻轻握住那只小手。
小阿丑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没有反抗也没有哭叫,像是舒服的猫崽子般哼唧一声。
萧弈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底心柔软如水。
他把小阿丑送到南宝衣怀里:“抱抱。”
一贯不喜欢被别人抱的小女孩儿,被南宝衣抱在怀里,仍然不哭不闹,认真地嗅了嗅南宝衣身上的味道,便将小脑袋靠在她怀里,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南宝衣惊喜地望向萧弈:“她竟让我抱!”
萧弈淡淡一笑。
她是她的娘亲,当然要她抱。
南宝衣顾不得再埋汰萧弈,专心致志地看着女儿,一会儿摸摸她的小手,一会儿亲亲她的脸蛋,当真是宠爱至极。
萧弈看了南宝衣片刻,又望向小阿丑。
时至今日,小家伙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阿弱为了哄妹妹说话,特意为她买来一只绿毛鹦鹉,想叫鹦鹉陪她一起学说话,可是鹦鹉都会说上十来句话了,小家伙仍然一个字也不说。
该如何告诉南娇娇,他们的女儿生了怪病呢?
萧弈终究不忍心让南宝衣伤心难过,于是便没提这一茬,只道:“宫里无趣,带小公主出来走走。这几天,便由你来照顾她,可好?”
“好!”
南宝衣眉眼弯弯,答应得干脆。
可是答应完之后,却心下一沉。
在二哥哥眼里,她应当是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女子才对,他怎能放心地把小公主交给她照顾?
难道
二哥哥已经彻底放弃寻找她,转而寻觅起别的姑娘,来充当小公主的娘亲?
少女瞟了眼眉目如山的萧弈,一时间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是夜。
南宝衣哄着小阿丑睡着了,才提着灯回到寝屋。
正要歇下,却见榻上多了个男人。
萧弈衣衫半解,正靠在榻上读书,宫灯下容色昳丽英俊,衣襟微微敞开,更显肌骨纵横有致。
听见她进来,他头也不抬道:“今夜歇在你这儿。”
南宝衣想着昨夜的荒唐,想着他为小阿丑找后娘的事儿,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听闻陛下有个青梅竹马,名唤南宝衣,昔日一贯是你的心头肉掌中娇。如今您整日往臣女这里跑,莫非是不爱她了?”
萧弈从书卷中抬起眼帘。
他缓声:“你过来。”
长夜漫漫,寝屋寂静。
南宝衣明白,金雀台,是他萧弈的地盘。
她有点害怕,下意识双手环胸:“你,你想干嘛呀?”
萧弈见她不肯过来,于是放下书,自个儿走向她。
他把来不及逃走的南宝衣圈在怀里,低头抵在她的耳畔,如情话般呢喃低语:“我懂的,我什么都懂。”
南宝衣:“?!”
他懂个锤子!
她挣扎着叫嚷起来:“你放开我,我不要与你睡在一起!”
萧弈无视她乱挥的小拳头,把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你在众人面前说我坏话,我总得叫你明日扶腰而出,好为自己正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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