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潮落万物湮灭。
当世之中关于远古之前的记载其实并不多多是来自于各地的仙魔幻境。
模糊不说还零碎。
比如曾有白泽为魁星坐骑此事若非命图处窥见一角杨狱怎么都想不到两者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他这不经意一眼云泥道人眼皮就又是一跳只觉对面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这不似是看人的眼神……
“杨大人这是兴离二州的官员名录将校名单……”
余景上前递上名录。
他自然知道杨狱手握生死簿对于兴离二州的情况了若指掌但这仍是不可免。
“余先生辛苦。”
杨狱接过名录自也是要翻阅虽然兴离二州的官员他心知肚明。
没有过多寒暄余景疲累至极简洁汇报了几句就回房休息去了。
“云泥道长又见面了。”
杨狱这才看向对面的老道。
云泥虽是锦绣榜上末尾可这不过因为其人神通并无攻杀之力而非其潜力不足。
事实上不说其暗藏的白泽位阶单单是符水道传承的神符书就可堪了得。
诚如张玄霸曾言其人积累若足甚至可以与他一战。
符箓之用本也看人。
同样的万重金刚阵加持大宗师与加持武圣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更不要说云泥道人所掌握的符箓远远不止是金刚符一道而已。
“福生无量天尊。”
云泥道人面无表情:
“成王败寇自古如是。老道虽不知你如何做到遥隔万里咒杀于我可败了老道自然会认……”
他的发丝几近全白气息不稳寿元的亏损让他此刻比之离开大衍山时还要虚弱。
不过他纵然心里已然认栽可到了此时却仍是无法低下头去神情僵硬。
杨狱随手一抬一个蒲团就自飞了过去。
“这一路上老道曾思忖过你不杀我只有那么几个可能或是兑命损耗颇大
或是要老道为你效力再或者就是看上我符水观秘传神种神符书……”
云泥道人立的笔直眼神不离杨狱左右沉声道:
“是也不是?”
“若是又如何?”
杨狱淡淡的看着他心中则在思忖自己此刻几招可以打破他那三千金刚符阵。
至于云泥的话他自然不惊讶因为本也没有什么其他可能性。
“我符水观与国同休世受皇恩名为出世实为入世为你效力自是不成。
至于神符书此乃门派传承你非我观中人自也不可予你……”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打机锋?”
冷哂声打断了他的话。
气浪陡起杨狱五指箕张纳罡风于五指只随手一拍演武场都不由嗡鸣一声: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叫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等等!”
狂暴的罡风几乎将道袍撕裂掌印及体那一刹云泥终是开口冷汗自鬓角滑落。
眼前这人居然真个没留手。
他几乎可以确定若自己不开口这一掌真会将自己头颅拍进胸腔里……
“一刻钟。”
杨狱收掌眼神冷淡。
他从来不是个咄咄逼人的人只是符水观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武林宗门历任观主其实更像是达官贵人。
这样的人混迹朝堂多年心思深沉多变非逼迫到极限绝不会与你好生说话。
他的时间宝贵没有与之打机锋慢慢扯皮官话的心思与耐性。
“好!”
牙似乎已然咬碎云泥道人的胸膛起伏双手都在发抖这对画符多年的他来说太过罕见。
却是气到极点也憋屈到了极点。
他是什么人?
当世绝无仅有的画符大家未成十都前都可与当朝公卿平起平坐与太子藩王平等论交。
何曾有过被人如此对待的时候?
但他仍是生生忍了下去憋着气将路上揣摩多时的说辞道出:
“我观中有道果两枚人元大丹一十二枚、法螺丹九枚、法酒十三坛、精金两百斤、千锻神兵三口……”
一开口就是巨富。
和尚道士都一样有穷困潦倒也有豪奢巨富。
杨狱还记得当年曾遇到过的活不下去才下山的摩云门道士同是道士符水观何其之富?
当然云泥道人一符千金又地处神都繁华地有此家私也并不奇怪。
只是……
见杨狱无动于衷云泥咬牙加了一句:“……此外老道也可立誓再不与你为难。”
“符水观再富也富不过一道之地些许财货就要买命你是瞧我不起还是觉得自己价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