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西北道最大的产量地城中有着八座大粮仓为了应对乱军围城此刻粮仓可都是满的。
就算敞开了吃也足够满城百姓吃上一年有余。
多那么几万灾民自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赈济也有讲究并非一味的放粮而这一点大老板比他要懂的多。
这位天下巨贾似乎在每个大城都有商会一声令下竟召集了数千人且多时读过书识字的人。
这就很不得了了。
据杨狱所知即便在这西北道城识文断字者其实也十不足一精通数算的更是百里挑一!
且多为士绅、大家族放之到寻常百姓这个数字还要大大降低。
徐文纪之所以为人追捧是他这一生都致力于创办学堂以供给贫寒弟子读书。
一年如此年年如此甲子过去认他为师长者多的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需知徒又有徒孙徒孙又有徒弟
“学阀”
望着从人群中走出拜倒在他面前的一大批儒生杨狱才真切体会到了‘徐文纪弟子’的份量。
哪怕他出手狠辣哪怕他背着通缉哪怕他于众目睽睽之下镇压了西北王。
这群人仍是拜倒在身前不同于其他儒生的怒骂、斥责而是恭恭敬敬的口称师长。
但他们拜的其实是徐文纪。
“老大人”
压下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杨狱抬手搀起众人。
照旧以通幽扫过洞察其人命数然后寻出其中佼佼者为其任职分担城务。
类似的事情这几日他做过不止一次已然轻车熟路了。
当然这其中隐藏的害群之马也被他一一纠了出来通幽催使十分之频繁。
没有惊扰赈济的队伍杨狱起身离开接连巡视了八座粮仓所在方才缓缓离去。
他的现身就是警告。
警告城中那些暂时来不及收拾的大族士绅不要打粮仓的主意他相信这些聪明人不会蠢到来触怒他。
青州四大家敢烧粮仓是自信抹去首尾以王法行事的徐文纪没有证据也动不得他们。
但杨狱
原本空空荡荡的王府住进了不少衣衫褴褛的灾民他们忐忑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一口口大锅就在一个个院落之中支起临时做了个粥棚。
被困于某家小院中的张玄一闻着口鼻间涌来的气味却是无数次压抑不住心中的邪火。
他的王府居然被这群卑贱种占据了
但怒火之后又是悲凉。
三天过去了他的属下他的子孙全无一个人前来救援他的这对他的打击无以复加。
这些年里他自问待人不薄自家子孙无论嫡出还是庶出都不曾亏待过。
然而
“杨狱”
某一刻张玄一沙哑抬头泛红的眸子中映彻出推门而入的杨狱带着不甘与狰狞:
“我西北张氏难道已被你杀绝不成?!”
“杀绝?”
杨狱微微挑眉料中了他的心思不由冷笑:
“你是否好奇为何无人前来救你?其实非我阻拦而是真的没有!”
“不可能!”
张玄一须发皆张眼珠彻底红了若非被封禁了百窍、百脉只怕就又要暴起。
“要怪就怪你生的太多了。”
杨狱答。
王侯之家亲情淡薄的原因何在?
巨大的利益是其一而张玄一是其二他生的太多太多了成百上千的子孙不要说培养感情只怕名字都未必记得全。
且因为他雨露均沾几十年里诸多王子王孙彼此攻讦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彼此间仇恨深重对于这位始作俑者心灵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太太多了。”
张玄一如遭雷殛跌坐在地半晌才抬起头来:
“老夫可以将秘库交予你多年积攒的财物统统给你只求你放老夫一马!
老夫可以对天起誓终生不再踏入西北道半步!”
闻言杨狱不为所动转而道:“你还以为我将你丢在这院子里是巧合吗?”
“嗯?!”
听得这句话张玄一眼中不可抑的闪过了骇然:“不可能!所有知晓秘库所在之人老夫统统杀了。
你怎么可能知道?!”
他癫狂怒吼扑杀上来却被杨狱一指点住旋即在前者狂暴、狰狞的眼神之中。
杨狱轻车熟路开启了院落之中的机关打开了张玄一视若生命想要拿来交易的‘秘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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