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提着只剩半截身子的道人,杨狱快步远去,直至村落里的尖叫声都不可闻,方才停下。
一抖手,将昏迷的半截道人丢在雪地里,转身看向跟来的老者。
这老者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神色憔悴到了极点,走路间都有些摇晃,好一会,才来到近前。
“噗通”
老者跪倒雪地中,不等杨狱搀扶,已重重三个响头磕下。
“老人家”
杨狱将涕泪横流的老者搀起。
“大恩大德,粉身难报啊”
老者说着,嚎啕大哭着诉说起与怜生教的恩怨。
老者名叫严守田,是二十里外的严家庄的族老,会些拳脚,也粗通文墨,在附近乡村也颇有名望。
本来,说不上富贵,也算不得贫苦。
直至怜生教到来。
“一年前,怜生教来到严家庄,那时,他们治病救人,广施符水,很是得村人信任,可谁知,谁知”
指着地上的竹篓,严守田面容扭曲起来:
“恩人可知,这阳丸阴丹是什么东西吗”
杨狱扫了眼那竹篓,隔着一丈多远,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腥臭。
“这邪药采毒草精华,以水银聚形,若如此也就罢了”
严守田虎目含泪:
“那些畜生,用人来中和毒性村里但凡不信怜生教的,都被他们当做了药人”
“药人”
杨狱心头一冷,想起了那些面色蜡黄,满脸绝望的村人。
“这药,他们分为阴阳阳丸,是刨开男人小腹,以秘法藏埋其中而妇人,被他们缝合下体,只留丹丸也似的缝隙,用以取药”
严守田几乎哆嗦的说不下去:
“我儿,我儿,就是不甘受辱,生生撞死在了老夫面前这些畜生,这些畜生”
他如若发狂,将竹篓踢翻,踩碎,时而大哭,时而大喊,如若癫狂一般。
或是多日不曾休息,也或许是大仇得报,狂喊之声后,径直倒在了雪地里。
不多时,鼾声响起。
“畜生”
杨狱几乎咬碎了牙。
他虽然隐隐猜测这药颇为诡异,可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炼制出来的。
这还是人
砰
一脚将你道人踢的几个翻滚数丈,杨狱神色冷厉:
“告诉我,怜生教的分舵在哪里”
“哈,哈哈”
那道人痛的咳血,却兀自狂笑:
“老母法身降大千,普渡天地万法传
一日生盘古,天地自此清浊辨。
二日生女娲,灵慧降临到世间。
三日生元始,万类方才有宗源”
“什么东西”
杨狱眼皮狂跳。
真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呼
念动之刹那,杨狱果断抽刀,只一下,就将他满口大牙连同半边脸都拍成了肉泥。
嗤
带血的牙齿滚落在雪地上,顿时冒出被滚油泼下的浓烟,刺鼻气味随之而来。
可让杨狱心惊的是,哪怕是这样,那道人也似没感受到丝毫的痛楚。
血沫满口,却仍在诵念着猖狂而诡异的经文:
“四日生道德咔吧”
话音戛然而止,杨狱直接重手,直接拆了他的下巴与双臂关节,后者却仍在蠕动着。
极为可怖。
“果然是邪教”
杨狱神情凝重,没了逼问的念头。
他虽然会斩首,可却不会逼供,尤其是这么一个癫狂入魔的邪道人。
这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升起篝火,在雪林里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带上严守田去寻王五。
严守田虽然不是猎户,可这一年多半时间都在山里打转,对于山路自然比他们更熟悉。
“的确是怜生教的讲经道人”
大堂里,王五脸色很是不好,尤其是听到阳丸阴丹,更是恨不得一刀砍了这道人。
听完严守田的叙述,王五勉强压住怒火,脸色已经难看的不成样子:
“刘文鹏当的好官,办的好差”
见杨狱等人不解,他强压着怒火,道:“这所谓的阳丸阴丹,是一种已经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