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桑桑姐对不起,阿年哥哥你别生气,刚刚我错了,桑桑姐打我的时候我不应该还手的。”陆芷一边捂着眼睛好似哭的伤心,一边不着声色的给桑沐上着眼药。
“你胡说!明明刚才就是你先动的手!”桑沐受不了陆芷假装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的为自己辩解。
“好了!桑沐!”郁昭年厉声喝止桑沐。
“陆芷的身体向来不好!怎么可能对你下重手!”郁昭年再一次厉声对着桑沐说。
如果说一开始的喝止只是出于对两人动手的阻止,桑沐最多感到委屈。
但现在的话,让桑沐感觉像是一只大手,将桑沐一掌拍入深渊,遍体生寒。
“陆芷,你怎么样了?我让人把你送到医院里看看。”说着拿起手机,打算叫人送陆芷去医院。
桑沐看着餐桌对面的男女,一肚子火没处撒,不再说话,一个人上楼,走到屋子里,躺在床上,她想歇一歇。
不需要别人,手腕微微作痛,可远不及心上的伤口……
夜色浓酽,郁昭年缓缓抬头,清冷的月光流转,完美的侧脸或明或暗,平添了几分凉意。
不远处的桌案上,搁着管家送来的药箱。
堪堪握住门把,低沉的音色便传入耳畔,“她,上药了吗?”
言语未尽,管家却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
她,是桑沐。
笑意一闪而过,管家转过身,“桑小姐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并没有出过门。”
无端的烦躁涌上心头,随意搭在椅背上的长指倏地收紧。
或许,连郁昭年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恼意。
笨女人,再生气也不该拿身体撒气啊!
带着寒意的晚风吹起了他的衣角,女人倔强的小脸蓦地出现在眼前。
他想不通,在遇见郁昭和之前,两人的关系明明那么融洽默契。
每每相争,她永远站在郁昭和那一边。
他就这么差?
为什么?留在他身边是出于保护吗?
书房那一夜,如梦幻泡影,动心动念的人,从始至终只他一人而已。
深埋心底的疑虑破土而出,肆意疯长。
男人苦笑着勾出一抹弧度,强压下胸中的涩意。
郁昭年,你该醒醒了,她与陆芷的争执绝不是因为你。
繁星似的双眸骤黯,眼眶通红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再抬头的功夫,他轻轻叹气,妥协似的拎起了药箱。
人到了房门口,指节却在半空中顿住。
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桑沐半趴着,泄愤似的锤着柔软的枕头,喃喃自语,“混蛋,郁昭年你个大笨蛋,你最好再也别来找我!”
动作间,不小心牵扯到了掌心的伤口。
肌肤牵扯的痛意激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小脸皱成一团,惊呼出声,“嘶!”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桑沐顾不得去看来人,只捂着伤处轻轻哈气,试图减少几分痛意。
见状,郁昭年蹙眉,口吻急切的追问,“又伤到哪里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桑沐干脆偏过了头,不再搭话。
白皙掌心的血色刺目,郁昭年重重搁下了药箱,态度不自觉软了下来,“乖,给我看看伤口好不好?”
哄孩子般的宠溺语气,桑沐脊背僵硬,一抹红霞悄然爬上耳垂。
抵触的情绪减了些,她抿紧下唇,暗暗告诫自己。
单凭一句话就想抵消晚间的斥责,想都别想。
思及此,人愈发硬气了。
郁昭年只当她还在生气,落在她发梢上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换了个方向,半蹲着身子,“生气归生气,伤口要是发炎才是真的麻烦。”
低沉的语气难掩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