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裴幼清期待的眼神,赵守时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真逗,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不过,我有工作,肯定不能脱产。”
脱产是一个汉语词汇。顾名思义,即脱离生产。一般指脱离工作生产岗位,全日制(周一至周五)在校学习的一种学习方式。
与之相对应的是‘半脱产’。即周六周日去上课,周一至周五可以工作或者做别的事情。
裴幼清才不管赵守时是脱产还是不脱产,就算他不进修研究生,只要经常陪自己去学校就足够。
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她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不忘赵守时提出问题的她想了想,骄傲的开口道:“你别看我们北电每年招生不多,我们那是精益求精,宁缺毋滥。
在国内艺术院校里,我们可是首屈一指的no.1。文学系、导演系、摄影、表演系、管理、动画学院出了多少大牛。这些院系都有研究生课题。
你现在大小也算个畅销作家。文学系的电影创意与策划,电影剧本创作挺适合你。
你现在的工作主要是管理。管理学院的电影市场营销、电影制片管理对你的日常工作应该很有帮助。
要是对这两个院系不感兴趣,还有表演系的表演创作。美术学院的视觉设计、实验影响艺术研究都会不错的选择。
不用着急,你好好考虑要报哪个院系。我们再研究你的攻读方向。”
赵守时摸着下巴沉吟一会,问道:“有没有那种学的比较全面,对所有专业都有涉猎的。我想学这种。”
裴幼清想了想,点头道:“那就只剩下导演系了。不过我严重不推荐你选这个。
国外的好来屋的电影制作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各自负责自己的工作。导演就是将剧本上的文字转化成影像。
但国内不行,国内的导演,你要是不懂调#教演员,垃圾。
你要是不懂摄影、美术,垃圾。反正只要你有不懂的地方,你就是垃圾。
这就是大家一种潜在错觉,大家都觉得导演权利大,就应该什么都懂,什么都做——至少什么都能做,至少知道每个环节如何去展现。
国内剧组确实也分导演、演员、摄影、录音、美术、剪辑、后期等部门。但如果没有一名有力导演居中协调乃至担当主力,绝对一盘散沙。
你说当导演那不是想不开的人才选择的职业吗?你不会想不开吧?”
赵守时打了个响指,“想开想不开不重要,我就是想要挑战下自己,就选导演系。”
一片芳心喂了狗的裴幼清气急败坏的蹬了赵守时一脚,气道:“你有毛病。合着我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作为一名北电大三学生,她对于国内影视行业的现状太有了解了。她深知导演这个工作是整个行业里最累的,而且没有之一。
一个剧组里面,不管是哪个职务都有很多人,大家都有替换休息的时候。只有导演要从始至终的蹲在监视器前。
晚上收工,别人回酒店休息,导演得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盘点大会。
会后大家回房间休息,导演还得准备第二天的拍摄计划。
别人杀青回家吃香喝辣,导演还要钻进暗无天日的后期房进行影片的剪辑。
后期结束,影片完成,别人片酬,工资收到手软。导演还要全国范围内跑宣传发行。这还没有算剧组成立之前、之初的筹备工作。
以裴幼清年轻的艺术生命,她就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有哪一位导演算得上眉清目秀。
没有,一个都没有。就算入行前的你是吴彦祖,只要你选的是导演行业,早晚就给整成赵本善。
裴幼清喜欢有趣的灵魂,但她也不介意好看的皮囊。她可不希望赵守时在未来某一天成了顶着黑眼圈、大眼袋,头发披肩泛着油光,胡子拉碴,缩肩塌背的猥琐男。
不想,绝对不想。
赵守时无所谓的笑道:“没有啊,你说的很有用,我全都听进去了。”
“全听进去你还选导演系?你没吃药吧?”吐槽一句的裴幼清看向赵守时,质问道:“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报考导演系?”
“调###教演员啊。”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听清楚但不敢置信的裴幼清用危险的眼神看向赵守时,大有一言不合心意,当场送你归西的架势。
还说吗?
赵守时又不傻,当然不可能自寻死路。
不过,老话又说: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赵守时翻身上马,双手支撑这身体的他低下头,轻哼道:“对了,本科上面是什么学历来着?”
裴幼清皱眉道:“研究生啊,你傻了吧?”
赵守时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一个乳燕归巢,桀笑道:“要研究生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不用感谢我,这是善解人意的我应该做的。”
裴幼清终于明白研究生不仅仅是研究生,还可以是研究生。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又如何。终究抵不过为时已晚,敌军已经深入腹地开始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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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艳阳初升;
早早便醒来的赵守时站在窗户前,双手用力,将厚厚的窗帘拉开。
窗外明媚、温煦的阳光报复性的将整间屋子照亮。
裴幼清还没醒,发出轻微的呼吸声还不适应骤然亮起的亮度。
拉扯过毛毯将自己的头盖上,看来一时半会还不想醒。
赵守时转过身来,感受着后背温度的他看着眼前玉体横陈的佳人。
他不想承认,但终究得面对自己的失败。
昨天晚上操劳半夜,消耗了汗水无数,还是没有完成‘研究生’这个课题。
再猛烈的狂风骤雨都抵不过一招‘洞里乾坤袖’。
人这一生,你不服都不行。
科技改变命运。 </p>